“姐姐小心。”
随着一声惊呼,凌玉奴再也没忍住,从衡山派弟子群中冲来。陆风手中宝剑横扫而来,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漫天砂石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正是衡山剑法十二式中的“狂风式”。青奴手中兵器脱落,眼见退无可退,玉奴大叫道:“陆郎,手下留情啊!”
陆风神色一变,握剑的手便慢了一拍。就这一分神,青奴已经抢上去,带着金丝手套的左手摸了他手腕一下。玉奴目睹全过程大惊失色,看着还呆愣着的陆风叫道:“手套有毒。”
陆风这才发现不对劲,手腕处炙热难耐,像是被火烧,他立刻扔掉了长剑,扯下脖子上挂着的一颗玉珠含入口中。玉奴着急不已,冲过来察看,确定没有大碍后缓舒了一口气。耳边传来青奴冷笑声:“寒玉珠?你竟然将千毒门的宝贝送给了他,果真是夫妻恩爱啊?”
玉奴不敢看她,低头叫道:“姐姐。”
“姐姐?我可不敢有当了衡山派掌门夫人的妹妹。”青奴语气冰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玉奴看看四周,她与青奴是双胞胎,生得一模一样,又出身千毒门,难免会被人闲话。见很多人都向这边看来,她小声问道:“陆郎,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陆风全然不顾四周的窃窃私语,拉过妻子手道:“别理会这些人,我们夫妻行得端、坐得正,不怕别人中伤。”
玉奴叹了口气,转身跟着丈夫回到了衡山派阵中。师兄简成迎上来,示意他们看向后面的宋明。宋明向来与陆风不和,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陆师弟,你也别难过了。虽说你代表衡山派出战输了,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师兄我一定会替你在断盟主那美言几句,他不会怪罪的,放心吧。”
陆风没有说话,简成已经哼道:“什么时候,我衡山派之事需要断盟主过问了?宋师弟,你最好谨言慎行。”
“简师兄,你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啊?”宋明不满,他与简成同是衡山派前掌门莫小伦的徒弟,而陆风的师父只不过是衡山派一位长老。简成为人正直,他看不惯宋明,自然也没好脸色,转身就和陆风走到一边去了。陆风回头看了宋明一眼,摇头道:“宋师兄现在得盟主府器重,你也别总惹他了。他这个人心胸狭窄,小心会报复你。”
简成不屑道:“以为投靠了盟主府,就可以在衡山派颐指气使了吗?衡山派不是盟主府附属,还轮不到他指挥。”
陆风看着场上断无敌和姚惊鸿打斗,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想要保住衡山派,只怕难了。”
这时云清和庐山派掌门黄生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黄生剑法精妙,云清在他手上毫无还手之力。然而黄生并不下杀手,点到即止,抱拳道了声:“承让。”后就走了。
那边周冲和上官红泪也已斗至了三百来招。周冲眼见无法取胜,死守门户,偶尔才急攻出一招。红泪扔掉了手中双刀,改用她最擅长的掌法。千手双煞掌漫天飞舞,宛如千手观音降临。但她面露煞气,却是与观音菩萨的慈悲心肠不符。她猛然间清啸一声,一记“煞气冲天”直逼周冲下身。这是千手双煞掌整套掌法中最为阴狠的一招,中招者就算不立时毙命,下半生也会有断绝子嗣的危险。
“救我,救我。”周冲大叫着连连后退,雁荡山派的众弟子不顾江湖规矩,纷纷抽出兵刃涌上前救人,红泪被包围,周冲便趁机逃将开来。
“周冲,你这个老王八蛋,这么多年了,还是输不起啊?”眼见红泪被人包围,问羽杭以及刚下场的云清急忙冲来帮忙。问羽杭少年之时行走江湖,周冲曾经犯到他手上,被狠狠揍了一顿。眼见被拦住去路,周冲把心一横,扬剑扑了上去。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龙门副门主宫剑侠环顾四周,见他站的地方正好位于上官红泪身后,便直接出剑偷袭过去。红泪正被一群雁荡山派弟子包围,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杀机。倒是云清看见了,高声叫道:“小心。”
旁边正和无悯大师恶斗的连湛察觉到这一幕,心中发急,扬腿扫出一排石子,这才暂时阻绝了宫剑侠的阴谋,红泪便趁机跃出了战斗圈子。而连湛这一分神虽解了别人的危险,却也给了无悯一次机会。望着突然横架在头顶上的法杖,他神情不变,只叹道:“动手吧!”他一向沉默少言,这会生死关头也同样只说了短短的三个字而已。
无悯念了声法号:“阿弥陀佛,若不是连施主救人心切,老纳也不知能否赢你。”他长叹一声,自顾收回法杖走了。连湛刚侥幸捡了条命,却不惊不喜,面无表情的走向宫剑侠,拉开了架势。宫剑侠知道自己惹到了这个人,然而骑虎难下,他只得勉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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