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严淡淡一笑,不疾不徐,“你取天下,与我何干?”,都说世上最锋利的刀子是人的话语,就如此刻徐离严的这句与我何干,已让柳离铮溃不成军。

徐离严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个个跑到自己面前?说要为她这般,为她那般,可是到最后,还不都是会弃她而去,还不是要她自己撑起盔甲,继续向前?

他们做这些事,不过是为自己的私心找一个借口,柳离景兰想借爱她之名摆脱束缚,走出皇宫,走出强权对她的压迫。柳离铮以为她之名,想要夺得这天下,他们一个想要自由,一个想要天下,不过是想要的那个人不是她罢了!

她呢?她徐离严想要什么呢?可是一切都不允许她想,她要做的不过是撑起徐离氏,撑起南郡罢了!什么家?什么红妆?她都不再想了!

隔日皇上便派人来说楚贵妃身体偶感不适,不宜远行,此次省亲之行只得延后,而南郡事务繁忙,南郡王徐离严可即日启程返回南郡!

翌日,徐离严进宫向皇上辞行,回来之后见了一位客人就命人收拾东西返程!

一早景兰就派芍药去前宫打探消息,自从芍药走后,她就开始命人梳妆打扮,皇上为了抚慰她,赏给给她很多稀有布料,珠宝首饰,向来最烦这些的她却高兴的接了赏赐。

“回禀公主,南郡王、南郡王并未提及、提及您!”芍药抬眼瞟了瞟景兰,只见她手握绣帕,指接泛白,可是面上仍维持了我还好的表情,看得芍药很是不忍,要说这南郡王也真是的。这一走就不知再次相见是何时,不是说和公主情投意合吗?难道真如传言那样,不过是畏于皇权罢了?

唉,真是可怜她们公主,黎国民风虽然开放,可是公主当中向男子求婚柳离景兰还是第一个,想必也是最后一个!自从这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公主都十分开心,就连重病也没有丝毫影响她的心情,只是这人儿,倒是日渐消瘦了!

芍药本想着柳离景兰伤心个一两日也就算了,可是南郡王出发这天,她却非要闹着出宫!且不说大病未愈,且说着一个闺阁中的女子追出宫去成何体统,凌太妃自然是不同意!没成想公主也来了脾气,药也不喝,大清早的就跪地不起,奈何凌太妃被上次的事情弄怕了,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她出去,想着南郡王一行巳时就该启程了,便由着她闹。柳离景兰看这招行不通,只好拽着凌妃的手苦苦哀求。

“太妃,让我去吧!不见他一面我寝食难安。”凌太妃硬了心甩开她的手。

“景兰,你忘了你母妃是如何死得吗?你的身份就不允许你用情至深,到时候伤的就是你自己,我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完全迷了心智,脑袋不清醒!芍药,带公主下去!”

“太妃,求求你让我去吧,为他死了我都甘愿,况且如今只是为了见一面罢了!”凌太妃给芍药使了个眼色,芍药只好上前,可是柳离景兰却突然前冲拿过了一把剪刀,抵在脖子上,吓得太妃差点晕过去。

“景兰!他当你为他如此?”柳离景兰知她的行为伤了太妃的心,可是她太想见他了,上次的一别三年,已让她痛苦不堪。

“去吧去吧,去求你的父皇吧,我不愿与你多说!”

柳离景兰看时间已所剩不多,赶快去黎宫找皇上,皇上看她如此,不免要指责她太上赶着,可是到底别不过她,只好派了随从跟着她,并给她安排了一辆舒适又低调的马车。要说这场婚事他不是不同意,只是柳离景兰作为公主太过主动了,有损皇家颜面,不过徐离严确实是人中之龙凤。

楚贵妃跟他提出省亲之行时,他就知道她的是什么算盘,可是他还是应允了,因为他也想派一个人留在徐离严身边,替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到最后这个人成了景兰,他向来疏忽的一个女儿,倒更让他满意!

柳离景兰一边问着芍药时间,一边又催着车夫快些,待她感到南郡王府时,已经人去宅空,又赶快让车夫向着南城门赶快,虽然马车颠簸的厉害,她身体更加觉得不适,可还是强忍着,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们最后赶上了南行的队伍。

皇上虽让她出来,可是乘坐的马车却相当的低调,没有一点皇家的标志,毕竟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上赶着追夫婿,也着实不太好听,不过坏也在此点,徐离氏的队伍相当规整,特别是徐离严的马车处,围的更是严实,她根本就靠近不得,无奈拿了证物托人传话。

不过只是一会工夫,沉默就转马行至柳离景兰的马车边上,递过来一张便签!

无言可叙,无须见面,还请速回!

看着薄纸上的短短十二字,柳离景兰已经泪流满面,可还是强忍着。

“既然郡王喝了药已经睡下了,本宫也无他事,不过来送一程罢了,不用吵醒他了。”沉默拱手称是,他知道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的,就转马扬鞭去追已经走远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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