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油饼是记忆中的味道,穿越一个个平凡又温暖的清晨,带着香味,浸染了林悠和林子衿的整个童年。

记忆里,谢子衿的每一天都是从去林悠家蹭早饭开始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十年如一日。

熟悉的木门,熟悉的院墙,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们都长大了。

林悠从窗户探出头,看见院子里的谢子衿时,心里忽然很不平衡,同样都是吃大米饭长大的,凭什么他就跟雨后春笋一样蹭蹭长个儿!

而自己……她看看自己,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句:唉!世道不公啊!

“悠悠!快下来了,子衿来接你了。”

林悠妈妈摆好碗筷,舀好白粥,谢子衿顶着一张俊俏的小白脸儿笑得像年画娃娃,“叶阿姨,您做的葱油饼真香!”

林悠下楼洗漱,顺便赏了谢子衿一记白眼,后者自然视如无睹。

林悠妈妈在一旁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浑身都散发着母亲身上独有的那种柔软和温暖。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穿过,分割成细碎的斑驳,林悠坐在谢子衿单车后座上,用力吮吸盒子里的最后一点酸奶。

“我说林小悠,你就不能口下留情吗?”谢子衿实在受不了后座奇奇怪怪的声音,以及路人异样的眼光,他努力平静,说:“哥有钱,到了学校给你买盒新的行不?”

林悠不为所动,猛吸一口,似乎收获颇丰,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愤然道:“我是你姐,给我老实点儿!我今天早上才梦见小时候你被我追着打呢。”

“切!别人都是狗仗人势,你倒好,人仗狗势,放大黄咬我!”

大黄是林悠养的一条土狗,这些年被她训得跟哮天犬一样,让咬谁就咬谁,指哪打哪,百发百中!

“你个小白脸儿,忘恩负义啊你!大黄可是上次替你叼回内裤的功臣。”

车轱辘一路翻滚前进,谢子衿摇头,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台词,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林悠觉得和他拌嘴实在没什么成就感,想想今天出月考成绩,她似乎都看到了哀鸿遍野,这大夏天的,背脊都飕飕冒凉风啊……

“怎么了?”

察觉到林悠的沉默,谢子衿转头看她,下一瞬间,耳边响起刺耳的刹车声音。

“哐当!”自行车撞上了路边的护栏,飞速旋转的车轱辘呼呼作响。

谢子衿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手上的伤,赶紧去扶林悠慌张地问:“没事吧?摔哪儿了没?”

“没事。”林悠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叉腰怒目看向他们面前大奔屁股,“喂!你怎么开车的?撞到人了看不见啊?”

车在路边停下,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男孩子。

“小姐,是你们骑车不看路,再说,我的司机没有撞到你们,是他来不及拐弯才撞上护栏的。”

戴着圆框眼睛的男生起来斯斯文文,说话也不急不缓,可是林悠从来不是看脸的人,指着一旁的路标怒回:“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不识字还是怎么?学校路段,车辆慢行!”

谢子衿在一旁表示很服气,这种无理辨三分,得理不饶人的缺德事儿也只有林小悠才干得出来。

眼镜男不甘示弱,冷静辩驳:“我的车并没有撞到你们,所以……”

“所以?所以你们就想走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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