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山位于卫国的东南部,因山势高峻,在每日的日出时阳光总在第一时间内洒向山顶,山上又多奇花异草,远远望去在那一线阳光下隐隐的有紫气弥漫山峰而得名。

此时正是辰时首刻,已近三尺高的太阳已经将它那和煦中不失明媚、亮丽中又不失温柔的光芒尽情的洒向紫阳山山峰上。在接近紫阳山顶峰的一处横生出来的悬空的巨大岩石上有一位少年正在晨练,那少年看上去约摸十七八岁,一头黑发简单利落地用一支竹簪挽起,又高又瘦,一身白衣举手投足间将那弥漫的紫气搅得上下升腾翻滚,乍一看去还真有些仙气萦绕。只不过这少年的每一个招式却与这颇具神异飘渺的场景极不相称,只见他一会儿双掌撑地倒立而起、一会儿单肘触地侧卧斜视,俄尔向猴子一样上下跳跃、倏忽又盘腿打坐不动如松……

“子岭哥哥……爷爷叫你回来!”正在少年即将入定的时候在空旷的大山里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喊声,那声音似竹、似玉清脆而嘹亮,又似清泉、似鹂嘤叮咚袅袅。

少年在听到少女的声音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无力的擦了擦有些泛黄的脸颊上的细汗,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声:“来了!”

不一会儿,少年便从那横生出的岩石上顺着崎岖的山路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座全都是由一尺见方的石头垒起来的石屋旁。在石屋前的一块空地上有一位一身麻衣的老人盘坐在有些破旧的草席上正满脸忧思的看着来到身边的少年。

“岭儿!”随着少年跪坐在老人面前,那沙哑的声音便从老人的口中飘了出来,声音虽不大但其中却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坚定和豁达。说完老人随手将一支装有羊皮纸信的铜管递了过来。

“我的信?”一边从老人手中接过铜管少年一边满脸疑问的小声问道。

“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安平君使人送来的。”老人淡淡地说道。

这少年刚要拆开铜管的手突然僵在那里,本就充满疑虑的内心更加凌乱了。“怎么会是平叔叔派人送的信?我在这里修习的事只有父亲一个人知道呀?就连母亲和姐姐也只是知道我在跟随一位神秘的老人修习,然却不知道在哪里。平叔叔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是父亲告诉平叔叔的?难道,难道父亲出事了,不然他怎么会把自己跟随神秘老人修习的事告诉别人……”一个接一个的疑问瞬间充满了少年的脑海。

这位少年姓卫,名子岭,是卫国上将军卫冉的儿子。卫冉是卫国排名第一的高手,卫冉少年从军,在他还是小小的百夫长的时候就曾以一人之力将敌军的一个百人冲锋队全部击杀,在当时轰动全军,卫国王上得知后直接破格提升卫冉为前军副将,又经过几年的拼杀,随着军功和资历不断的增加,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卫国的上将军了。

但往往是造化弄人,这个卫国的第一高手所生的儿子卫子岭却是一个天生的绝脉之人,所谓绝脉之人就是身体内各处的经脉都是生下来就堵死的,不仅不能修习武功,而且身体还异常的虚弱,如果不加以调理恐怕不会活过二十岁。卫冉在得知儿子是绝脉身体后就秘密将他送到了紫阳山这位神秘老人这里来修习了,那一年小子岭才刚刚五岁,也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开始修习武功的年龄。

而这位神秘老人则是卫冉将军在年轻之时来紫阳山游玩之时结识的一位忘年交。说其神秘是因为老人是何门何派、何国何族,乃至武功修为、姓名、年龄等等这些都不知道,只因卫冉与其一见如故,继而结为忘年之交。在老人得知卫冉之子是绝脉身体之后就修书卫冉,欲将其子带来紫阳山修习,而卫冉竟然连犹豫也没犹豫一下就悄悄的将子岭送到了这里。之所以是悄悄的送到这里,是因为神秘老人特意交待的,他不想除了卫冉之外的第二人知道紫阳山中有这样一位老人存在。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在卫子岭双手有些颤抖的僵在那里时老人好像读懂了他内心中的种种疑问,平静而又略带安慰地说道。

卫子岭将铜管一端的塞子拔掉,抽出里面的羊皮纸,展开纸面,清晰而又亲切的字迹映入眼帘……

“子岭吾侄,汝父吾兄,因兵败云山,王上震怒,判其通敌之罪,吾兄因罪受斩刑。兄本可凭一身修为保全性命,然终不能因己而毁其家、累其子,遂认罪服刑。临刑时将吾侄之事告之,并将侄及家人托之吾。侄接书后可仍留山习之,家有叔侄可宽心。亦可归之,叔亦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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