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你说了吗?天降丕兆,陛下认为这定是对此活祭做法的警示,总问,总问,有完没完啊?”那名壮汉不耐烦地朝着地面吐了口吐沫星子,抻了抻久站的双腿,向着木秋萌靠过来,“哎呦,累死我了!兄弟借我倚着会儿。”

木秋萌只得随他倚着自己,他一靠近一股浓郁的药香味便让她头脑有些眩晕,险些没站稳,“我说你没吃饭呢?倚这么一会儿都不行?”那壮汉直起身子对着木秋萌右耳就是好大一嗓子吼,木秋萌油然对被她附身的这名侍卫起了些许怜悯之心,这人平日里定是个心软好受欺负的男子,白的叫人这样对自己恶言相向,被她附了身也毫无抵抗余力,不像那雁狢自我是那般强大,还没待她说上几句话便生生将她从身体中挤了出去,那时摔在地上的疼痛她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嘿嘿,大哥,小弟不像你这般身强体壮的嘛!您那槟榔果可否借小弟我尝尝鲜儿?”木秋萌好言赔着笑脸道,那药香甜醉得很,当时在御药房认药时木秋萌便觉得眩晕,她本人沾不得酒,而那槟榔果里掺杂着不少酒香,于是闻到了便觉得难受,而那胜酒力之人平日里嚼着便会觉得神清气爽,大抵于这整日守门的侍卫来说必定是一剂美味良药。

“我这槟榔果可是准皇后娘娘赏的,咱们皇上什么好的不拣着主儿送啊?我这也是碰上了好主子,没啥好羡慕的,给!兜里还剩两颗,赏你了!”壮汉慷慨地将两颗切得工整的褐色半果递给木秋萌,木秋萌趁势点头哈腰地伸出双手接住了槟榔果,边揣进兜里边欣喜谢道:“大哥如此大方小弟必定珍惜着品尝这主儿赏赐的东西!欸,大哥,那这上阳院娘娘的世子最后是送去祭坛不是?你看小弟和这伺候主儿们的哥无甚交集,这好奇想打听呀还得问神通的大哥您呀!”

壮汉听着恭维话笑容便渐渐堆在了脸上,不客气地侃道:“说是没活着生下来,不过这也好,那孩子本就是活祭的命,你说说这不早不晚非在大典前临盆,这叫什么事儿?当夜二福来找我说世子要生了我还喜不自胜来着,你可知,青阳院主儿说了,拿到世子便重赏我们这些狱卒、官兵,现在倒好!吹了!竹篮打水啊!”

木秋萌默默点了下头,内心刹地泛出一阵恶心的酸楚,雪茶只是和她有过节,做的这一切大概也是想要在她面前立威,而她又知自己和张灵柚交情匪浅,这胎的不保一定会杀掉些她那可怕的锐气,无论雪茶做了些什么,她木秋萌永远在她面前都是一副令她生厌的无畏与骄傲之姿,唯有伤及人命才会令她那颗尚存善念的心因为她雪茶而动摇。

就是因为她,差点伤及了张灵柚和腹中胎儿的双双性命。

“大哥日后自然还有机会。”木秋萌留下一句苦涩之话便离开了原来侍卫的真身。

那汉白玉雕刻的日晷就恒久地立在空旷之前朝后的场坝上,这片地方除了圣上能随意走动,旁的人一般选择绕道而行,怕冲撞了神域坏了天师的观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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