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边!快撞到人家了你都。”巧意拉了董慈一把,嗤笑道,“你今天就魂不守舍的,哪里是高兴的样子。”
这丫头眼睛还挺毒,董慈摇头失笑,她走神是因为她打算一会儿就出发,她得偷偷摸摸走,肯定不能告诉秦真,怎么才能让这个便宜哥哥别操心她的事,就成了个问题。
董慈看了眼旁边的少年,头发都快愁白了。
几人说话间就到客舍了,梅州身上带了不少珠宝财物,把一整家客舍都包了下来,一行人都是风尘仆仆,需要洗漱修养一番,秦鸣领着巧心出去采买衣物用品,春香冬香伺候着赵姬梳洗更衣,秦真则是跟在赵政身边听候吩咐。
董慈几次都有机会跟秦真说,却不知该怎么说,进了客舍后就这么心不在焉欲言又止的跟在秦真后面瞎转悠,跟屁虫一样的亦步亦趋,秦鸣买了东西回来,一看她这傻样就乐了起来,“你们这亲到底是认对了,我看你们比亲兄妹还亲,看这跟前跟后难分难舍的。”
董慈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城墙厚的脸皮难得有些发烫,心说她还是不纠结了,等会儿写封信留给秦真算了。
秦真搁下手里的包袱转过身来,弯腰一把就将董慈举了起来,并且举过了头顶,仰头哈哈笑道,“我妹妹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很喜欢哥哥的对不对?”
董慈被吓了一跳!
天呐!她居然被人举高高了!
天呐!她该有什么反应才是正常的反应!
“!!!!”董慈脸色涨得通红,蹬腿蹬脚怒目而视,“快把我放下来!这成何体统,正经点!快放我下来!”
秦真秦鸣都哈哈笑起来,秦真还嫌不过瘾,双手一颠一颠的,跟抛毛毛狗似的,一边颠一边道,“妹妹你太瘦小了,哥哥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拎起来,哈哈,好玩么?”
亲我已经认识得很深刻了,不用你特意提醒了,董慈心里吐了三升血,她的恐高症快要被二货哥哥治好了!
秦真终于玩够了,在发现门口有人的时候。
秦真秦鸣见是赵政洗漱完出来了,这才停了笑,把董慈放下来,给赵政行了礼,笑嘻嘻的也换洗衣物去了。
赵政已经换洗好了,一身黑色深衣袍服,玄铁色镶边,方领直背,宽袍大袖,配着他本就线条分明的轮廓,庄严肃穆扑面而来。
这美男子的雏形是看一眼就少一眼,董慈看着看着眼睛就发直了起来,嘴巴里念念有词。
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刀刻斧凿,为人也,岩岩若孤松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将崩。
配合着小奴隶垂涎三尺的目光,这长长的一段溢美之词,说的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赵政伸手在小奴隶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目光森寒似笑非笑。
董慈呀的一声倒退了两步,揉着脑门醒过神来,对上赵政冰凉如深井的目光,十分没志气的讪笑了两声,转身跑了。
赵政也没管她,咸阳的回信已经送到了,赵政拆了封袋,里面是嬴异人亲笔写的竹简,除了惯常的问候,还有一封国君下的诏书。
诏书的大意是令上党守军护送公子政回朝。
嬴异人的私信里说上党郡守韩行是他舅舅,定会护得他的周全,让他勿要忧心,安心回咸阳就是。
赵政将诏书装好,随手将信件丢在了案几上,想来这位韩夫人手段了得,他的父王不但没起疑,还十分信任。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等回了咸阳,见一见就知道了。
两个少年跟在赵政身后,亦步亦趋毕恭毕敬的。
巧意见董慈正看着两个少年出神,就又凑了过来,哼了一声道,“公子就是心善,一路留着你就算了,偏又捡了两个吃白饭的。”
想来是前几日捡来的了。
董慈心里正纳闷赵政什么时候和心善搭边了,巧意就又开口了,表情是和对董慈如出一辙的鄙视嫌弃,“一个惯偷,一个地痞,要不是看他们快被打死了,公子才懒得救他们呢。”
这一路上他们遇到的即将被打死的人,可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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