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集市往往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流动的小摊就已经出来占位置了。人流量大的地方往往聚集着很多摊贩,来迟了就只能到结尾去摆摊了。

夏日的晨雾薄薄凉凉,空气呼吸着意外地舒服。

此时天边太阳已经露出了头,那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绵软的云层,穿过沁冷的薄雾,投射在人家的屋顶上。

那河边的长长流水,青青柳树,篱笆青瓦……

谁说这不是让人宝贝的好时光。

阮清看着热闹的早市,紧紧抱着自己夫君的手臂到处稀奇地看着。

因为菜园子里的菜可以自给自足,今天朱江帮着家里摆摊,看到夫妻两人,赶忙送了一块上号的五花肉给他们。

卫榷从袖子里掏出钱币,走的时候放在摊前的木板子上。

朱江忙着给客人切肉,等他送走了招待的这一位,不经意间扫过那里,看到放在多出肉价值不少的铜币静静地躺在那里,初阳照射在铜币上,散发出钱币特有的光泽的冷冽。

朱江走过去,将手上沾着猪肉的油脂在灰色破旧的围裙上擦了擦,这才将手放在木板的边缘,另外一只手配合一扫,钱全部进了手里。

他将钱放进肚子前的口袋的时候,双手叉腰,略带温度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少年双手叉腰,看着远去的卫氏夫妇的背影,摇头无奈道:“这两个人啊……”

他眯着眼睛,不知为什么在发怔,直到有了客人喊了一声:“老板!买肉。”才让朱江回过神来,正带着笑容准备给顾客切肉的时候,一看是那穿着橙色衫药馆的周橙,想起外头的流言蜚语,这人竟敢污蔑自己的男神和女神,心里就十分窝火,一看时机到了,赌气一般哼了一身,决断道:“滚,不卖!”

“为什么呀?!”周橙急了,这全村卖肉的就这一家,她还买不了是怎么回事?

“老子想卖给谁卖给谁,乞丐我够给,就是不卖给你,咋的!”朱江看到周橙被她一句凶的眼睛都红了起来,一副受了万般委屈的模样,心里更是讨厌,又道:“想打我还是我怎么欺负你了?要哭滚远点,别扰了小爷我的生意。”

朱江长的本来就壮实,满脸肥肉加上神色一凶,如鬼神降临,凶神恶煞,立即将周橙吓的下意识退了一步,颤颤地转身跑远了。

看旁边围观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朱江瞪了一眼,又道:“看什么看,没看见过大老爷们生气啊,要买肉就来,不买在这里瞎看啥!?”

周围人一哄而散,让朱江心中委实松快许多。他隐隐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往那个视线望去,一个断了右手,蓬头垢面的乞丐坐在那里,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

朱江瞥眼问了一句:“你笑做什么?”

“一个堂堂男人,竟会对一个弱女子发火,真是可笑。”那人浑身都是污垢,嗓音因为很久没有喝水而变得沙哑。可声音自有底气,并非是一般落魄的人那样丧失秉性之人的嗓音。

朱江也不甘示弱,他挺直了胸脯坦然道:“人自有脾性,那个姑娘实在嘴巴毒,我不过是看不惯罢了。你并不知晓其中内事,擅自断章取义,未免果断了些。”朱江这些日子跟卫榷呆在一起也不是白待的,开玩笑,白捡来的师父愿意教你东西,为什么不好好学呢?

“哦?”

朱江并不想跟这个乞丐继续说话,只是突然想起来方才好像自己有说过把肉给乞丐也不给他周橙,于是很这个乞丐赌气一样,手拿起一块肉,对乞丐说道:“嘿,乞儿,我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这块肉我给你了!”

那乞丐摆了摆手:“诶,你给我一块生的肉也不过是被别人拿去,这样吧,若可以,可以帮我留着吗,等我哪天开了野灶再来拿?”

朱江心底本想着“给你还嫌弃”的不满,嘴巴却嘟嚷道:“那随便你吧,左右不过一块肉罢了。”

那乞丐身上破破烂烂本就不引人注目,再加上早晨买肉的人本来就多,朱江也就没有继续理会他,忙着做事去了。

阮清逛早市,刚好路过一个包子摊,恰逢包子蒸好,那小贩将竹盖子一拿开,便是扑鼻的肉香味。看到阮清停下了脚步,一脸期待着睁大了眼睛对着自己扑闪扑闪的时候,卫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言道:“夫人想吃几个?”

阮清扳着手指,左右琢磨了一下,伸出手掌,对着那老板就是豪迈的一句话:“老板,麻烦给我来五个包子!”

“好咧!”卖包子的小贩听了,笑嘻嘻地用油纸爽利地包了五个包子。

“麻烦再多给我两个。”阮清看小贩即将拿完,想起来什么似的,提醒了一句:“麻烦用两个油纸包着,谢谢。”

小贩点了点头,将包子包的好好的递给了阮清。

从卫榷手里接过带着他体温的铜币,阮清受了一句老板娘夸的“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啊”的话,她乐滋滋地将两个包子给了卫榷,说:“夫君,这是你的,我手里的是我和宝宝的份儿,我想来想去,可能两个不够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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