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尸傀的辰溪已经完完全全丧失了之前所有的理性,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嗜血的怪物。

他扶着石壁起身,苍梧刀横在身前,辰溪站在原处默然地盯着白潇潇,那种眼神是贪婪的欲望。

这个时候他反应过来,尸傀最爱的就是处子之血,再说被他刚刚那样推开,她的手臂被擦出了血,她的血对于尸傀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他刚起身,脚尖发力骤然间到了白潇潇的身前抬手用苍梧刀挡住了辰溪的猛扑,化作尸傀的辰溪力气出奇的大,他咬牙聚力逼退了辰溪。

然而辰溪似乎并没有再一次进攻的欲望,他抬头茫然地盯着那一片虚空,一曲怪异的笛声在地道里面流动着。

乘这个时候沈长风一把拉住白潇潇,奋力朝着洞口狂奔,一路上他的右手之中满是鲜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脚步绝对不能停。

刚才那个笛声应该就是控制尸傀的鬼音笛声,接下来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就是一群尸傀!他必须在他还能保持清醒的时候将白潇潇送出这里。

“等你很久了,沈长风。”云漓站在离洞口最近的地道旁,拦住了二人奔跑的路。

二人停下脚步,尤其是沈长风将白潇潇护在身后,左手握着苍梧刀微微颤抖着,前面的退路被云漓给拦住了,而身后等着他们的是成群结队的尸傀,根本已无退路!

“潇潇,等一下我拦住云漓,你就只管跑,奋力地跑!”他低声道,这个时候阿临应该已经在外面准备接应了,只要白潇潇跑出这里就平安无事了。

“我不能抛下你!”她断然摇头。

他一愣,轻声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被逼到了末路,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京丰酒楼的那一盘死棋,纵横交错的棋子之间似乎像极了这地道四通八达的南楚分坛。

既然那一局死棋他都能拨云见月,那这一次亦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回头看了一眼满是坚毅之色的白潇潇,抿唇无声地笑笑,到最后就算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会将她送离这里。

“你必须走,阿临就在外面,你出去就可以找到他来救我。”沈长风按住她的肩膀,由不得她抗拒,口气严肃到几近命令。

“果然是郎有情,女有意啊。”云漓嘲讽说道,眼眸之中流动着点点秋水,她倒是看得多这种所谓的深情,只要一死就化作过眼云烟,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白潇潇冷声回顶一句,“像你这样的青楼女子又怎么会明白?”

青楼女子?云漓的眼神之中明显多了几分狠厉,分明是很厌恶自己身为青楼女子的身份,然而却又不在意地勾勒出一抹不屑地冷笑。

青楼女子又如何,无论她做什么无非只是博他惊鸿一瞥罢了,甚至说她懂得比任何人都要多,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竟然说她不明白,甚是有趣。

“既是如此,我便成全你们做一个亡命鸳鸯。”云漓吹响手中的鬼音笛,那群尸傀像是听到号令一般飞速猛扑过来。

沈长风深锁着眉,无声默念着母亲曾经传给他的一卷秘法,使用这等秘法就可以暂时忘却身体上的疼痛,激发潜在的力量,但是使用的代价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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