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说这样的话,我便会相信了么?夏景烨倒是好手段,竟然培养出了你这么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夏成轩冷声说着,双眼逼视着绮云,逼迫着她,与自己直视!

可笑的是,曾几何时,他竟然还想过要相信她!

竟然还因为听到她过去的凄惨而怪自己疑心太重!

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有过回味!

可是现实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颠覆着人的想象!

“王爷”

绮云被夏成轩掐着,原本坐在床上的她,臀部已经离开了床榻,她不得不费力的站起身来,缓和脖子上的痛楚。

却见夏成轩眼中泛起红光,一张原本倾世的容颜,竟然因为这气势而骇人犹如罗刹!

她原本就高烧刚退,之前又是惊吓又是谨慎的分析情形,早就体力不支,哪里还能经得住这样一遭?

但似乎

夏成轩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而她,也再没有力气说出什么了

脑中越来越昏沉,绮云的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丝苦笑。

想不到啊,重活一世,竟然还是要死在夏家男人的手上!

可就在她将要窒息的前一刻,那道几乎要将她脖子掐断的力道却蓦地一松。

砰的一声。

她直接跌落在床上,手砸在床沿上,却根本不能察觉到痛。

绮云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穿着气,喉咙间发出“呼呼”的声响。

许久之后,她才咳了两声,勉强缓过劲来。

她奋力抬起头,望着仍旧站在一旁的白色身影。

那人犹如谪仙下凡,无情无念的立在原地。

“不是要杀我么?怎么不动手?”绮云嘶哑着嗓音,但说出的话,还足以让夏成轩听清。

“我怕脏了我的手。”他冷冷道。

可实际上,却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她那样一抹绝望的笑容时,会忽然心软?

“呵难道你以为,我就这么想和你们夏家的男人有瓜葛么?”绮云忍不住,讽刺的笑出了声。

那么嘶哑的嗓子,即便笑着,也没有了平日的动听。

可是不知为何,这句话,却直接窜进了夏成轩的心里。

“你为什么会和夏景烨有仇?又是怎么变成了顾静姝的样子?原来的顾静姝去了哪里?”他问。

问完,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

“这些,我都不能回答你。你要是敢跟我一起筹谋,就点个头,要是不信,就干脆把药端给我!”绮云的声音冰冷。

刚刚快要窒息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前世死在夏家的男人手上。

这一世,为什么还要把希望放在夏家的男人身上?

她不愿再和夏成轩纠缠,不愿再向他证明什么!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可怕的,所以,她也做好了准备。

良久之后,她瞧见夏成轩弯腰,端起了那碗毒药。

她又笑起来,比春天的花儿娇美,比山间的清泉纯粹,还带着那么一丝,毫不遮掩的无畏。

却在下一刻,有什么东西从夏成轩手中跌落,碎裂在地,惊起她的注意。

她看着地上那四分五裂的瓷碗,褐色的汤药溅了一地,也沾上了夏成轩白色的锦袍。

“就给你一次机会。”

夏成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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