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那半桶水继续爬楼。

阁楼亮堂,在这里,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西窗迎风,东窗却白亮的天光,将室内照开,所有的家具用具一尘不染。

姽婳去的时候,令公子坐在西窗下的床榻。

他身子歪着,一只脚放在床榻下的脚凳,

地上中间地上铺着猩红洋罽,正面设着墨青色璎珞纹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石青色同纹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

“公子。”

门口没人,整个楼安静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他半倚着,明媚的天光落在他脸上,龙睛凤目,好看的紧。

他转头,淡淡的眼神瞟了眼姽婳

“听说你在下面吃的很开,混到连小厮都跟你称兄道弟的地步了。”

姽婳这一听,脸色瞬间不好。

嘭一声,手中的木桶掉了,水溅了一地,姽婳反应过来,立马拿手中的抹布开始擦、、

“公子恕罪。小的。小的没这么大本事儿,而且,公子一介文人,素净如清风霁月,实在不必这样说小的,小的惭愧。”

“而且。小的。小的也实在”不必入您眼不是?

他一天没事干是么,谁不盯着,却总日日盯着她干嘛。

难道她姽婳脸上写了两个字异类?!

见刚才一滴水溅在他黑色缎料鞋面上,姽婳赶紧过去,狗腿的拿着抹布擦。

也不管手中的抹布干不干净。

在这种社会环境里,人不低头没发,所以,她姽婳也相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姽婳对着那只鞋擦了半天。

好久都没等来预想中的反应,抬头。

却见那双桃花眼里隐隐的说不出感觉的笑意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男人将书放下,人站在起来,衣袍垂到姽婳眼下。

“听说你制作那瓶桃花蜜让两绮红楼的头牌争抢。”

姽婳实在听不出他话语里的情绪,不知是怎么个意思。

便是脑门上的冷汗直流。

“小的拙劣之作”

“哦。”

他轻轻扬起的语尾

“那么你的杰作不是让整个绮红楼的花娘打起来。”

艾玛,怪牡丹和玫瑰啊,把祸引到这里来了,结果,吃亏的却是她。

姽婳实在紧张啊。

“小的。小的。”

“看你擦地擦的不错,今日起,你就来我这阁楼里侍候,端茶递水。能办到吧”

姽婳擦着冷汗,点头连连“办得到。办得到。”

“再惹出麻烦,就滚出绮红楼”

“是”姽婳巴不得。

“欠款利息多一倍”

“是”姽婳又奄了,姽婳想说,你就把我卖了也不过值十两银子啊。

这样之后,姽婳便来到三楼上班了。

虽然被训斥了顿,但跟着公子主人,少了以前许多自己不想干的脏活累活。

而且,再不需要被牡丹,芍药胁迫着弄这些润肤露。

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公子主人。

她可以喝主人泡下剩余的茶,可以趁主人不在偷吃案上的点心。

连花妈妈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偶尔颐指气使的使唤她。

更有好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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