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顾状元郎和舒家三郎都说沈清月的墨兰图,绣得远比谢君娴的兰花好看永恩伯屏蔽的关键字倒是不服。

接着舒家大郎和忠勇侯府的另外几位郎君也都过来瞧了无一例外地选了沈清月的墨兰图独有忠勇侯府的四郎君顾着另一位姑娘的面子,说粉兰图也不错替谢君娴挽尊。

沈清月以压倒性的胜利,赢过了谢君娴。

舒良衡仍旧笑问永南郡主:“郡主您快告诉我们这墨兰到底是请了哪位画师画的?可是道山真人?”

世子爷亦道:“母亲我看着倒也像道山真人的笔迹。”

顾淮攥着拳头……永南郡主方才说是两位才女,今儿沈清月也来了,毫无疑问,两幅图里,必有一副是她的作品。

他们一起合过一副周屏蔽的关键字的顾绣,单看针法,两人的都不错,顾淮分辨不出来哪个是沈清月绣的。但两幅兰花的意境的上墨兰图胜过粉兰许多……沈清月又一贯不善书画。

墨兰图应当是谢君娴的。

顾淮松了拳头脸上表情也很淡,是不是沈清月都不要紧她有聪明才智便足矣画画得好不好是最最最次要的。

他又不在乎。

反正照他的风格画得再好也越不过他去。

永南郡主朝郎君们笑了笑,望着她的三儿子道:“是沈家二姑娘的,她绣得一手好顾绣,倒没想到,画也画得这么好。幸得你们火眼金睛,否则险些埋没了她。”

顾淮抬头,双目一瞪,瞳孔一缩,唇齿微张,拳头又攥了起来。

竟是沈清月的?!

怎么会!

沈清月最是不擅书画么!

她怎么……连画一幅墨兰图也与他心意相通了?从运笔到气韵,无一不通。

沈清月她到底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舒家两个郎君也惊奇了,舒良衡上前一步,笑着问道:“果真是沈家二姑娘的?”

永南郡主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朝世子爷道:“你快领了客人去前厅吧,老在这儿站着,劳累了他们。”

舒良衡还想多看帕子一眼,叫舒良信给狠狠地捏了一下肩膀,疼得龇牙,才老实住。

顾淮失神了片刻,身边的人纷纷行礼,他也跟着作揖,转身离开。

几个郎君走到暖阁门口的时候,姑娘们一溜烟躲了进去。

顾淮的余光朝暖阁里瞧了一眼,沈清月正淡然地坐在临窗的椅子上,葱白水嫩的手悬与棋盘之上,头也不抬,专注于如何落子。

她怎么不往外看一眼,她难道不知道,他也来了吗?

顾淮嘴角微抿,跟着一道离开了花园,去了前厅。

花厅里,魁首既得,永南郡主少不得要奖赏沈清月,不过她顾及永恩伯府颜面,便柔和地笑道:“郎君到底不懂女红之事,依我看,二位绣技都很好,顾绣本就难得,能做到绘绣合一而无瑕疵,已是很不容易。这一对镯子,还是分赏两人为好。”

永南郡主说完,朝永恩伯屏蔽的关键字和方氏两人身上看了一眼,方氏识大体,不计较,浅笑应对,永恩伯屏蔽的关键字更是无可计较,只微抬了下巴,这镯子,算人家沈清月送给她女儿的!

永南郡主身边的两个丫鬟,当即呈了剔透的一对玉镯子,分别给两位小娘子。

沈清月得了镯子,理所应当,她谢过郡主的丫鬟,着春叶收好镯子。

谢君娴得了镯子,一脸笑色,她早压下心里的恶心,手里捏着帕子,盖住掌心上的指甲印,接了镯子,大大方方地走到沈清月跟前,笑容得体道:“沈二姑娘,我技不如人,本该是你的魁首,难得一对好镯子,在你手里凑一对儿才是,你且好好收着。”

旁人不禁赞叹,谢君娴好生大度!

沈清月起身还以一礼,亦莞尔道:“既是郡主一份心意,谢姑娘合该领了才是。虽说是一对镯子,我瞧着也无花纹,分做两只倒也无妨,姑娘自己收着吧。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谢君娴点头一笑,将镯子交给了丫鬟。

沈清慧瞧着水头十足,只有一根棉线的剔透玉镯,绞着帕子,硬生生咬着唇,才克制住了替沈清月应下的冲动,这一只镯子少说也要二、三百两,沈清月就这么婉拒,真是败家!人家谢君娴是伯爵府的姑娘,不缺这点钱,沈家是什么人家,三房又有几个家底?她沈清月又有几千两的嫁妆,总跟银子过不去做什么!

败家!

谢君娴离开后,沈清慧还是忍不住在沈清月耳边嘟哝了一句:“那镯子瞧着就不便……”

沈清慧话还没说出口,沈清月睨了她一眼,她便住了口,乖乖坐了下去。

这么一闹,就快到中午了,厅里和暖阁里摆了桌子,妇人们与妇人们一道用膳,没出阁的小娘子们坐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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