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带着佛冷和魏蕴离开王府,出城的马车早在后巷等候。
见他们匆匆而来,临江城才稍微放下心来,迎上去扶住佛冷,心翼翼地安置在马车里。
惊觉双手沾满鲜血,震惊地问:“王这是怎么了?”
燕白没回答,自怀中取出金创药,吩咐:“把他的袍子换下来,切记不要让云姑娘知道他受了重伤。”
临江城和魏蕴心翼翼地翻动佛冷,把他带血的袍子换了下来,替燕白打下手,为佛冷处置伤口。
看着男人被洞穿的胸口,临江城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惊颤地问:“伤成这样,还能……”
后面的话他不敢出来,平常人受了这样的伤,怕是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下去,临江城颤抖地探了一下佛冷的脉搏,马上又惊恐地收回手。
没半点的气息了,他恐慌地看着燕白,声音发颤:“王……是不是……”
“有我呢。”燕白语气冷静,没有一丝惊慌,手下动作娴熟地为佛冷处理着伤口,眉尖却下意识地拧紧。
临江城和魏蕴都隐约看出来了一些什么,却都不敢往那边去想,临江城恐惧不已,魏蕴只得和临江城解释:“王沉睡是因为我给他下了蛊。”
也多亏了云歌辞给的蛊,才成功骗过了执冥。
“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袍子吧。”燕白收回手,用帕子把手指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眉头稍稍有些舒展。
临江城马上从包裹里翻出一件干净的袍子为佛冷换上,无了血迹,应该可以瞒过云歌辞。
他们都清楚,要是云歌辞知道佛冷受了重伤,怎么也是不肯放他走了,此去后,再想相见,怕是难了。
马车朝着城门口飞奔而去,哒哒马蹄声踏碎黑暗,不远处偶尔传来杂乱的厮杀声,此起彼伏。
那是从王府成功撤湍机营部属,还在极力地为佛冷成功离开长安拖延时间。
远远看见城门口火光连,魏蕴心惊胆战地轻声问:“我们能成功离开吗?”
临江城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佛冷的身上,异常坚定地:“我们一定可以平安离开的。”
距离城门越来越近,才看清楚城门口已经乱成一团,空气中弥漫着火油味,火光攀着城墙燃烧,焦味连。
两拨人马打得不可开交,堆叠的尸体鲜血自地面溅溅流淌,嚎叫声破开长空,响彻长安。
马车哒哒过长街,骤听见后头风声猎猎,阵阵马蹄声狂乱响起,正朝着他们追了过来。
魏蕴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只见长街那头,一队黑压压的人马策马而来,手持弯刀,锋刃白光在黑暗中连城一线线流光。
“是断流军。”魏蕴大惊,低低地喊了一声,他似乎看见了为首那人,正是高阳。
临江城也有些慌了,按照原本的预算,断流军要追来,至少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没想到,他来得比预想还要快。
燕白垂眸不语,脑中过了一遍,迅速做出决定:“你们带着佛冷,直接冲出城门,我来拦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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