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出事了!”杜玲儿脸上涨得通红,着急地对他大声地嚷道,“你爹”不过,才说了两个字,又看到周围都是人,强忍住后面的话不说,而是将马鞭子和缰绳塞到他手里,“你还不快点回去!”
“我爹?我爹在南洋好好的,能出什么事?”萧万天惊疑地接过鞭子,在杜玲儿脸上瞅了瞅,见她满脸焦急不像是作伪,心中立即生起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爹在南洋战场上受伤了?顾不得多问,赶忙翻身上马,打马朝自己家里奔去。
萧万天打马走了,杜玲儿这才看到场中被擒住的父女二人,她对站在靠近的一个萧家的家丁问道:“常贵这是怎么回事?”
这常贵只是一个寻常家丁,听到自己被抓来问话,心里那个苦啊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少爷在这里强抢民女啊!不过,自己说了这话,若是让少爷知道了,日后还不得被少爷扒了皮?可面对杜玲儿的问话,他又不敢不说。正犹豫呢,一旁过来另一个家丁,是这几个家丁的头,叫常福的,朝杜玲儿弯腰行礼道:“回玲儿姑娘话,少爷看到他们在卖艺,没有挂招牌、便来查,不知道是不是逃奴”
“逃奴?”杜玲儿听到这两个字,不觉地皱了皱眉头,她几步走到那女枪手的面前,“你们的招牌呢?”
是啊招牌呢!在大越境内,对各行各业的管束都极为严格,无论是摆摊卖狗皮膏药,还是支个马扎看相、或者是围场地卖艺表演杂耍,都需要有官府所颁发的招牌,否则,就是违法!这对父女,显然是没这东西。
那女枪手本就脸嫩,被这一声质问,一张俏脸,刷地又红了。
“没有招牌?那路引呢!”杜玲儿这次的追问声,可就有些发严厉了:这个路引也是官府核发的,表示个人身份的牌牌,依照官、民、士、庶等不同等级,有金玉、银铜、竹木等不同的材质,可以说是身份证吧。按大越律例,出来做买卖要有招牌,出门在外,那要有路引的!
那女枪手还是没有回话看来,路引也是没有。
没有路引,那大抵就真的只有一个可能了:逃奴!如果真的是逃奴,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杜玲儿柳眉倒竖,厉喝道:“招牌没有,路引也没有?你们原籍何处?还不从实招来!”
“哇”女枪手大概对世事毫无经验,听到这一声喝,突然,哇啦一声,大哭起来。
杜玲儿虽然性格直爽干脆,颇有几分男子的英气,可终究是女儿身,听到那枪手,竟然哭了出来,才发现,这小生打扮的卖艺人,竟然是个女的,不禁一下就心软了:“你哭什么!要是有什么冤屈,你说出来就是了!”
可这女枪手,一哭开了,便全身心地投了进去,哪里还听得进话。杜玲儿心里不觉一阵烦乱,招手把那老头拖了过来:“你来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头被擒住后,便被踩着,脸贴在地上,根本没法说话,现在才终于又得了个可以开口的机会,连忙跪着磕头道:“实在是主家逼迫太甚了,小老儿才不得不带着一双儿女逃了出来小老儿也不想逃啊”
“主家逼迫太甚?”杜玲儿不觉又皱起了眉头在越国的奴隶,比起北面的梁国、大汗国来,其实已经好了许多了。最起码的,在越国,奴隶被视作是人,而不是牲畜自然,主家打死了奴隶,也是要被判刑甚至是偿命的而且,主家给奴隶的供给,也不能太少了,比如食物,每天不能少于一斤杂粮,冬天奴隶必须要有御寒的衣物等等。不仅如此,还允许奴隶用功劳来自赎等等也就是说,在越国虽然有奴隶,可实际上主奴之间,并不像梁、大汗那样,尖锐地对立了。在大越怎么还会出现主家逼迫太甚的事来?
见杜玲儿不信,那老头连忙又解释道:“奴婢等人,主家本是潭州城外,麓山镇的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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