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说这个。”沈明瑜脸上一热,转移话题说:“西北那边的战事这两天如何了?”

唐箴虽然仍靠在身上,却目光中有了神采,他滔滔不绝地说:“陆将军正在路上,送回的消息说已经到了定州北,正披星戴月赶往云州。而我听前方探子说,突厥人那边听说我朝改派了陆将军出战,已经改了部署,增了援兵。虽然陆将军骁勇善战,威名远扬,但这次皇上只拨给了他五万兵力,我担心只靠这些人并不能有十足的把握取胜。还得需要的云州都护府支持。”

“云州都护府的长官宋靖达?你想去他那要援军?怕是不好搞吧!”

“我曾为质子,过关时也和他打过一阵子交道。他人还是不错的,忧心自己治下的百姓子民。这次我会书明历害,送上求援信上也会附上我的信签……”

“你的信签?”沈明瑜眉头皱起来,一脸担忧:“若事情败露,意味着他可以咬出这背后人就是你,你要送他口实?”

“不待许人以诚,授人以柄,人又怎可甘为你冒险?”他眼光明亮,看向远方:“我相信宋靖达的为人,也相信我的眼光,愿意赌一把。”他口气渐渐激昂,脸上显露自负,却并不令人讨厌。

沈明瑜上下打量着他,摇头叹息:“你这当着落魄王爷操着富贵皇上的心。啧啧。”

“你还不是一样,眼见不得那些百姓吃苦。突厥人野蛮,一旦边境国土沦丧,百姓落入外族手中,尽如猪狗。”他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明瑜皱了眉,看着他的目光露出温柔:“来,我看看你的伤。”他说着几步迈出,走到了床边,低头去掀开那人的衣领。

唐箴侧身向床内侧躲闪,想要避开他的手。

“都是爷们,还有什么害臊的不成?”沈明瑜睁大好看的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床上的人。

唐箴低了头不语,自己伸手去解开自己的中衣。他手指纤长,骨节隐藏于皮肉中,手十分美那手沿着衣领掀开衣襟,露出一侧的肩膀,锁骨分明,而后是大片的胸膛。他肤色极白,只身上一块新结的伤疤,是可怖的剑伤,从锁骨右侧到前胸,留下一条红得妖异的长纹。

沈明瑜低头打量,唏嘘地说:“你这次伤得真重,这些天了,还不见好。”

“死了一个草包,能让陆将军重回边疆,也是值了。”唐箴靠在床上,看向床顶的帐子。

沈明瑜看着他,看着这男人孤高清冷的模样。三年前周围五国友邦使臣来访,他在殿前一曲剑舞,如月下仙人,风姿卓然,让人惊艳。一曲舞毕,被俘获芳心的不仅是无数的宫中女眷,更有近侍内臣。一时之间,京都闲贵皆以已见过那舞为炫耀的资本。如今还被传颂,那一曲剑舞便成为京都的传说。

而他那时随爹爹出席了那场宴席。自从见了唐箴那一曲舞,惊为天人,就想更接近这个人,了解他的内心。两人年纪相仿,脾性投合,很快就走得近了起来。自己渐渐了解他的心思,也知道他的为人。后来,唐箴更连秘密也同他一起分享,两人成了莫逆之交。这人外冷内热,外面是不理世事,对谁冷言冷语的模样,内里心思深沉,忧国爱民。

如今,两人不过一步之遥。他低头看着唐箴,妹妹的话却不合时宜地蹦了出来“他究竟是何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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