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老一直守在车边,为其把风,只道鲁长老伤重,没有三四个时辰,无法疗愈,没想到鲁长老这么快便下车,而且精神奕奕,再无疲倦之态,诧道:“鲁长老,怎样?”鲁长老道:“还能怎样,自然好了。”武长老不信道:“这么快便好了?”
鲁长老点点头,道“没想到张相公神功一至如斯,一个时辰,我的内伤便愈。有他相助,去救大小姐,自是不在话下。”
骆长老与百草使者也在车边,闻言高兴道:“本教又添一大高手,教主的霸业何患不成?”他们哪里知道,张宣蒙只是内力深厚,真正武功仅会欧阳雨馨传的那三招掌法,若叫他去与玄机这样的大高手相斗,却是妄想。
临晚,张宣蒙向一教徒要了纸笔放在车里。
当夜,一行人在一山坡住下。三更时分,张宣蒙悄悄起身,见大伙都已入睡,取出纸笔写道:“武、鲁等长老,晚辈有要事在身,先去了,大小姐我一定想法救出,请恕晚辈不别而行。”他只小时写过字,这么多年未拿笔,极不顺手,字写的歪歪斜斜,很不满意,看了看,摇摇头,用手撕了。转念一想,若这么偷偷地去了,岂不令他们多心伤心,看轻自己,便又写了一张,放于车内,向大猿、可儿打个手式。大猿俯在他的背上,可儿落在肩头。张宣蒙暗道:“武、鲁等长老,我有不得已的苦衰,总坛绝不能去,欧阳振雄更不能见,恕我不辞而别了。”展开身形,一缕青烟般向来路奔去。
一路疾奔,半个时辰方停下,几十里路已过去,料来他们发现也追不上了,便放下大猿缓缓而行,心中思忖着如何去救欧阳雨馨。他这数年来一直呆在深渊底,不谙世事,如何能想出一个好法子来,想了半天,还是一愁莫展,思道,还是先上少林寺,向本虚他老人家求教,他老人家大智大慧,定能想出既救雨馨,又不致双方火拼的法子。
张宣蒙一路急赶,不几日便到了嵩山,来到寺前,只见门外有一僧人立着,他躬身道:“这位师父,打扰了,请进寺替我禀报本虚方丈一声,有一姓张的晚辈求见。”
那僧人道:“这位施主,不知有何事求见本虚师伯?本虚师伯早已退隐多年,再不见客。”
张宣蒙这才想起本虚早已不是方丈,道:“对不起,师父,当日本虚大师辞去方丈之时,我也在场,一时忘了。请师父通告一声,是一位姓张的少年,五年多前曾在寺中承蒙他老人家教诲过,本虚大师自会相见。”
那僧见张宣蒙只二十来岁年纪,竟说当日本虚辞去方丈之时,他也在场,疑惑不已,细细打量一番,犹豫道:“这位施主,我且进去通禀,本虚师伯会不会见你,我可不敢作主,你稍等。”
过有一柱香的功夫,那僧开门道:“这位施主,果然本虚师伯见你,请随我来。”
张宣蒙随那僧进寺一直向里走,但见左拐几弯,右拐几弯,曲曲折折,直向寺内后院而来。最后在一间小禅房前停下,那僧拍门道“本虚师伯,张施主到了。”只听“吱呀”一声,禅门打开,一个老僧站在门内,灰须灰眉。
那老僧上上下下细细打量张宣蒙不止,半晌方喜道:“宣蒙,不,张施主,果真是你,已长得这么高了。”
张宣蒙见本虚几年不见,竟苍老许多,满脸皱纹,胡子大部白了,料来内力不在,已如常人,年岁又大,自是见老多了。眼眶一热,泪水几要流出,弯腰下拜道:“本虚大师,晚辈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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