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起床了!”张老三扯着嗓子就喊。

“我说老疙瘩,你干嘛呢?”常景宽被外面吹进来的冷风给冻到了,不满意的喊道,“天都黑着呢,起你奶奶个嘴啊?”

常景厚也跟着骂。

张老三说:“不起是吧?我可告诉你们,这是我干爹的命令!”

“少拿房爷吓唬我们哥俩!”

“就是,我告诉你老疙瘩啊!我们打不过房爷,但他也别想使唤我们俩干事啊!我们俩就在这吃干饭了!”

“除非他放了我们俩,不然我们俩就这样!饭点去吃饭,吃完就回来睡大觉!”

昨晚已经打定了非暴力不合作的二位,此时横的不得了。

张老三冷笑几声:“好啊,不起来是不是?等着!”

说罢他转身就走。

常景厚有点害怕:“哥,你说他会不会去和房爷告状啊?”

常景宽也有点害怕,但他嘴硬道:“怕什么?他最多就揍咱们一顿!挨打谁还怕啊?反正打不死,全当捶背了!”

常景厚一想也是这道理,就咬牙说:“是!”。

没一会儿,张老三脚步沉重的回来了。

然后手一挥。

“哗啦!”

一桶水直接就给泼到两人床上了。

这东北啊,大冬天的外面滴水成冰,就是屋里也是零度以下,不弄火炕根本睡不着,几层棉被都捂不热的那种。

这时被泼一桶水,那滋味可以想象。

“哎呀!”

“你祖宗的!”

常家两兄弟立即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我说张老疙瘩,你他女马小个不高,怎么心就那么狠呢?”

“你这个小矮子!”

13岁的张老三,个头就一米四几,总是被嘲笑的。

事实上他成年后也就才一米六二,但那时可没人敢嘲笑他小个子了。

张老三冷笑几声:“你们俩再不起来,就不是这一桶水的事了!”

常家两兄弟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

不穿没辙啊,床上都是湿的,没法睡啊!

穿好衣服后,俩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张老三:“你说吧,那么早叫俺们兄弟俩起来是干嘛?”

张老三呵呵一笑:“跑步!”

这就是房昊的办法,没法从心里上说服这俩兄弟,那就先从身体上搞定他们俩。

身体屈服了,心里就不远了。

三点半开始起床跑圈,绕着高坎镇跑,一跑就是一小时。

俩人累的气喘吁吁,天还没亮呢。

有人或许会问,那张老三不也跟着跑吗?

张老三在后面骑着驴呢,怀里还有个暖炉,驴背上还挂着灌肠,饿了直接咬一口,满嘴流油,美滋滋。

虽然起的早了点,但这生活条件,可比张老三以往任何时候都过的要好。

更何况,幸福是对比出来的,看着前面俩那吐着舌头哈热气,从别人屋檐上摘下根冰凌就往嘴里塞,嚼的嘎嘣响的样子,张老三就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这次认的干爹,没说的,对自己是真的好。

自己就得好好帮干爹做事,不能辜负了干爹。

当然,这俩兄弟也不可能乖乖的跑一小时,但没关系,房昊给了张老三尚方宝剑,不愿意跑,直接往身上泼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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