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宣郑重的看着容清浅。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他说“清浅,慎言。”
容清浅抬头看着赵祁宣,静静说道“我方才所言,据是真话。”
“我信你。”赵祁宣道“但是,清浅,你今年不过十六岁,不过是个闺阁女子,有些事,你不该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该说出来。”
“什么事军国大事吗”容清浅反问
“对,那日你要我举荐祁晔去江南主管赈灾事务时我便想告诉你,这些政事,你不该管也不必管。”
“为什么”容清浅问
“谢鸿尘与你,与容家,不曾相熟,与南楚之战,胜负也罢,荣辱也罢都与你无关。无论他今日带回了什么,亦无论他将来会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将来”容清浅笑着说“将来他会成为祁宣哥哥夺嫡之路上重要的助力对吧”
“清浅,慎言。”赵祁宣面色微变,厉声道
“是清浅说破了祁宣哥哥的心事吗”
赵祁宣撇过头一言不发。
“祁宣哥哥是皇子啊祁宣哥哥难道不想要那至尊之位吗祁宣哥哥难道不想做天下之主吗”容清浅转到赵祁宣面前道“学宫里太傅教的治国之道,为君之道,御下之道,安民之道,祁宣哥哥都学的那般用心,难道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君临天下的大梁主君吗”
“清浅,这些不是你该说的话。”
“是因为我是女子吗”
“是因为你是清浅。”
“因为我是清浅”
“清浅,从小到大,无论是你的父兄,母亲,还是母后,甚至是我,我们都尽心护你,佑你,拼尽全力保你不受俗事干扰,保你无忧无虑平安喜乐。清浅,朝堂中事,不干净,不衬你。”
容清浅轻抬眼睑,剪水双瞳明媚的看向赵祁宣。虽然早就知道他对她的深情厚谊,但此刻听来容清浅却还是心里一颤。
不是因为她是女子,皇位之争自古都是凶险无比的,每到绝境,莫说女子,就连骨肉至亲都可利用伤害。可是赵祁宣却不要她管这些事,不是囿于男尊女卑,女子不得干政的世俗伦理,而是因为她是容清浅,她是他心尖上最干净,最美好,最珍贵的所在。所以他不愿将她牵涉入无休止的,危险的,肮脏的争斗中。
赵祁宣要的只是要守住自己在意的女孩,无论她是谁的王妃,无论她心里在意的到底是谁。
“祁宣哥哥,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但有些事,已经发生了,我也无力改变。有些责任已经存在了,我必须承担。我是容清浅,是容家的女儿,容家的荣辱,我必须承担。”
上一世,除夕之夜,容清浅历经了那样的事,亲眼看着浩大的容国公府覆灭,看着至亲离世,看着赵祁晔的长剑刺入自己的心窝,从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身为容家的女儿,该她背负的东西,她一样也不能躲闪。
“朝堂之事,自有国公大人和你兄长担着,你只管做好你的雍王妃就好。”赵祁宣道“祁晔是个淡泊不争的性子,他不会参与夺嫡之争。就算有一日真的到了要与他针锋相对的时候,我也会尽我所能的护着你。你是容家嫡女,所以只要你能置身事外,无论日后朝局如何,你都能安乐无虞。”
“祁宣哥哥,我不想置身事外。”容清浅反驳道
“清浅,这是大事,我不能由着你胡来。”
容清浅咬着下唇,坚毅的说“如你所言,我是容家嫡女。所以我必须保证将来坐上皇位的皇子,是我容家之友,我必须保证江山易主之时,我容家,依旧是不可动摇的大梁第一世家。”
“清浅,你为何要这般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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