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华灯初上,暮色阑珊。
店长要去1986酒吧,赶赴一位朋友的约会。夏雪回家顺路,驱车送店长去酒吧。店长下了车,夏雪正要开车离开,忽然看见卜世人和那位小情儿,互相推搡着从酒吧走出来。
那位小情儿,披头散发,一边的脸颊红肿着。卜世人,扯着女人的胳膊,骂骂咧咧地往前走。女人哭闹着,奋力挣脱,疯狂地一头扑向卜世人,没命地厮打着。
过路的行人,三三两两地聚拢过来,围成一圈看热闹。卜世人,恼羞成怒,飞起一脚,将撒泼的女人踹到在地。他随之抬起尖头的皮鞋,朝着女人的脸部狠狠跺过去。
在车水马龙的喧嚣中,忽然混入女人杀猪般刺耳的嚎叫声。
夏雪无言地摇了摇头,关上车窗,缓缓开向前方。夏雪习惯性地瞟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卜世人昔日的生意伙伴老金头,瑟缩着胖墩墩的大脑袋,夹在人群的缝隙中观望。
夏雪以为,老金头会不顾一切地去英雄救美。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而是驻足片刻之后,转身快步离开。好像生怕走得晚了,被人认出来不得脱身。
看此情形,卜世人的那个小情儿,这次看男人,又看走眼了。她或许以为,傍上老金,可以有个新的依靠,甚至可以打压卜世人。却万万没想到,老金对她竟然是可有可无,连替她出头挡灾的勇气都没有。
第二天上午,小治陪夏雪去薛家医院复查身体,一辆被几名护士簇拥的推车,快速地经过他们的身旁。
推车上,躺着一个女人,手臂和腿打着石膏,一张脸肿得像个猪头,厚厚的嘴唇恐怖地外翻着。
小治碰了碰夏雪的胳膊,低声说:“这不是那个卜世人的女人吗?就是咱们前几天遇到过的那个女人。”
夏雪听闻,这才仔细打量着推车上面目全非的女人,发现这个人就是卜世人的那位小情儿。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卜世人当真要弄死这个女人吗?有些男人的脸,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个女人,曾经深得卜世人的宠爱。他背着夏雪,跟这个女人悄悄同居,打着外出谈生意的幌子,带着这个女人出去旅游。女人得意万分恃宠而骄,将自己的内裤塞到卜世人办公室的沙发缝隙里,目的就是为了向夏雪示威。
想不到,这才过了几多岁月,男人的心就变了。一心攀附大树的女人,突然失去了依靠的资格,如同丧家之犬。临时把那个脑袋大、脖子粗的老金头,当做救命稻草,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推车上的女人,好像认出了小治和夏雪。她拍了拍护士的手臂,示意停下来。护士将推车停住,女人向小治费力地勾动着手指。小治诧异地望了望夏雪,一头的雾水。
夏雪挎着小治的胳膊,向推车走去,低语道:“过去看一眼,怕什么呢?她好像是在招呼你过去,似乎没我什么事儿。”
小治从夏雪的手中抽出手臂,紧紧地揽住夏雪的肩膀,走向推车近旁。
夏雪看着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轻声问道:“需要我们帮你做点什么吗?”
女人冲着夏雪,摇了摇头,面色索然。她面向小治,艰难地发出声音说道:“对不起,我上次在饭店遇见你时,对你说了谎。其实,夏雪去诊所的时候,并没有保镖跟随。
我那天提前到了诊所,听到医生间的谈话,才间断地听说了夏雪上环儿的事情。我是太嫉妒夏雪了,所以才想给她制造麻烦,不愿看到她处处顺心随意的生活。”
小治和夏雪,几乎同时皱起了眉毛,却是各有各的疑惑。
夏雪惊异地望着女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这么快,就转变了口风。卜世人,会有这么好心,不择手段替自己解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再说,卜世人还不清楚夏雪和小治的关系,如何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夏雪沉吟了片刻,问道:“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是卜世人干的吗?”
女人听了,直摇头。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转而放弃了。
小治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急着带夏雪去复查。他不等女人说话,简要地对女人说道:“你安心养病吧,这里是我们家开设的医院。你有什么需要,只要跟医生护士提提我的名字,他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女人惊羡的目光,落在夏雪的脸上,久久不愿挪离。看着小治拥着夏雪,甜甜蜜蜜地走过自己的身边,她用力咬向自己的唇。为什么,人和人的命运,是如此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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