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本想拿枪开道的,”火生又喝了一口茶水,依旧气呼呼的,继续说道:“但一想,他们毕竟是何伯的兄长,这样做,未免不好。
后来,我们就把何伯带到镇上的义庄去了,那里有个老道士,姓林,人倒是好,可怜何婶孤儿寡母,准了我们在那里开灵堂。然而,玛德,更气人的来了!”
火生说到这里,脸色都有些狰狞了,“何伯那两哥哥,不知从哪里听说何婶得了赔偿金,竟然恬不知耻的跑过去,强词夺理的说何伯是他们的弟弟,弟弟的赔偿金,他们做哥哥的也有权分一部分!
他玛德,黄师傅,你听听,这还是人话么?在老宅立灵堂,他们阻拦着不准办丧事,他们也不出力帮忙何伯也有一份的田地和房子被他们占了。他们竟然还有脸去要我们给何婶孤儿寡母的安家费,真是岂有此理!”
火生见大家脸上都现出了怒气来,黄飞鸿愤恨的问道:“火生,后来呢?”
火生把右臂强有力的一挥,说道:“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把枪掏出来,我那四个弟兄也有眼力劲,也一下把枪都掏出来了,我就对天放了一枪,嘿,砰的一声响,就把刚才还趾高气昂、咄咄逼人的何家两兄弟吓得跌坐在地、脸色煞白了!”
“痛快啊!”黄飞鸿大叫一声。
火生微微笑,为自己当时的这个举止,感到满意。
张敬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对火生说:“所以办完事后,你又把何婶她们带回来了?”
火生道:“嗯,我把她们安排在我原来的住处了,租的一间房子,一交就是三个月房费,还没到期呢,房主又不退租,正好让她们住着。”
张敬道:“这样也好。哦,她那三个孩子,有两个大的,上学了么?”
火生轻叹一声,说道:“原先只何伯一人做工,赚的钱仅吃住就见底了,哪还能供孩子上学?何婶又要照顾孩子,也走不开身,所以那两孩子,都没上学,这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工友们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唉,我打算送何伯孩子上学去。”
张敬道:“是该上学!”
民国成立,孙先生推行立法,搞初小义务教育。奈何,经济落后,又军阀混战,天下动荡,这义务教育,几乎形同虚设。
譬如花城一地,据去年数据,军费开支高达200多万银元,教育开支却只有44万银元,这教育开支,还不是全用于学生,还要用于教师工资、建学校、购买教学器材等方面。
一叶知秋,全国情景也可见一斑。
教师就算是最低的小学教员,一月也三四十银元,是一般工人的三四倍中学教师有一百多银元大学教授就不简单了,有二三百,适之先生在北大做教授,就是二百八十,同期北大的图书馆主任李大招为一百二十,他还兼着经济学教授。某毛去图书馆刷了几个月的管理员副本,月薪只有八元。
当然,由于教育经费紧张,便是大学大佬们的薪水的拖欠情况也很突出。
公立不行,于是私立崛起,而私立是不奉行义务教育的,他们是把教育当生意,为赚钱而办的,所以,学费就很贵,能上这学的,自然也都是有钱人家!
黄夫人道:“附近有个行健小学,我听李太太说她家有两个孩子,一学期只要三十银元。”
三十银元,大约是一般工人三个月的工钱了。
“哦,这倒不贵。”火生说道。
在黄家吃了中饭,张敬与火生回旅店去。路上,张敬与他说了一件事,昨天的时候,他与陈灿出手了五百个手表给聚隆押,“火生,你的那份给留在阿灿那里了。”
火生:“嗯,知道了。”路上人多,他谨慎的说道:“我听孙昌说,你和师父决定,要”他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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