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的霸气自是无人能敌的,三言两语便控制了局面,甚至连萧景深都没有二话。更好笑的是,他从头至尾也没问我事情来龙去脉,全凭他一个人处理了。
他是护着轻尘师太的,毕竟以他的能力想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玉玺,那简直易如反掌,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我觉得原因只有一个:他想得到玉玺,所以选择不揭穿事实真相。
他果然不是曾经的小哥哥了,现如今他自私,霸道,而且独断专行,物是人非。
我心里有气,便冷冷道:“尊主,我是念先生门下弟子,按理说我犯了错应该是师父来责罚,这就不劳尊主你了?”
念先生拧了下眉,呵斥我,“七儿,休得无礼。”
我忙跪了下去,道:“尊主,师父明鉴,首先七儿并没有杀死小沫,更没夺取玉玺。是轻尘师太从头至尾在诬陷我,眼下尚未查明真相尊主就要囚禁我,这对我是否有些不公平?”
“查清楚了,本尊自会给你公平。”小哥哥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凌厉得像诛仙阵里那四把剑一样杀气腾腾。
“师父”
我揪着师父的衣摆就是不放开,我不服,也不甘。
轻尘师太怒了,声嘶力竭道:“尊主,人是她杀的,玉玺也是她夺的,不信你将她开膛破肚看看,定能找到一枚玉玺。”
我顿时也怒了,“好,既然要开膛破肚,那么我们俩同时开膛,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一定要揭穿你这无耻女人的嘴脸”
“混账东西,太目无尊长了!”
念先生脸一沉,扬手便要一耳光打过来。
我满眼错愕地看着他那扬得老高的手,眼睛又疼了起来。我以为他是护着我的,因为他很清楚人不是我杀的。
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师父,连你也不信我吗?我洛小七纵使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去杀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更何况她还是我的朋友,我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好吗?”
我十分倔强地死盯着念先生的眼睛,唇角无法控制地哆嗦着。
他和小哥哥是何等睿智的人,我不信他们不知道这是轻尘师太故意的。可他们俩同时选择将这件事压下去,想必我的委屈跟这玉玺比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再有,轻尘师太是书院的人,他们得护着。所以,这个屎盆子就强行扣在了我头上,因为我太渺无法跟书院的老师比。
轻尘师太似乎算到小哥哥不会将她怎样,十分嘲讽地瞥了我一眼,低头时,她唇角泛起了一抹诡异的寒笑。
于是我更难受了,眼泪汪汪地盯着念先生高举的巴掌,好像被遗弃的小狗,在极力保持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念先生的手终究是没落下来,僵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去,他转头跟小哥哥拱了拱手道:“尊主,逆徒顽劣,就暂且交给你处置。”
我失望至极,敛下眸子时,淡红的血泪嗒嗒地掉,跟决堤似得。念先生似乎想要再说什么,但动了动唇也没有开口。
小哥哥眸光从我脸上凉凉扫过,袖袍一挥将我卷了过去,带着我乘风载雾往书院而去。
天际依旧黑得不见五指,整个城市都亮起了霓虹灯,从半空中俯瞰下去美得无与伦比。但往往事物美到了极致便生出几分诡异,此时的西淮市就是这种状态。
我被小哥哥宽大的袖袍裹着,倒是与他靠得特别的近,仿佛就在他怀中。
我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难过得肝肠寸断,却又无法将他怎样。想到灵儿,想到他对我的那些种种,除了偷偷哭,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萧景深的大力金刚神压虽比不得杜渊承那般厉害,对付我却是绰绰有余的。若非凤玺帮我挡去不少冲击,我此刻是死是活都说不准。
我极力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口的血气却不停地往嗓子眼冒,最后还是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隐约间,我似乎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个声音,喊着“七儿”。
我是在一阵争执中醒过来的,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下,身上盖了一件黑色斗篷,有点像小哥哥以前穿过的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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