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礼不是本地人,前几年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然后来到本村投靠亲戚,然后就在村里扎根下来。刚开始大家还照顾他是一个残疾人,一瘸一拐腿脚不利索,都忙前忙后地在村边给他搭了一个茅草屋,好歹让他有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过时间长了以后才发现他从不关心身边的事情,也不跟人交流,更不到村里去找寻活计,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在村里游荡。

久而久之也就再没有人去关照他,都让他在那个茅草屋里自生自灭,就连他的亲戚也在久劝无果之后,放弃了对他的希望,只是偶尔给他送上一些吃喝。好在他以前估计也算是小有资产的人,到现在不事生产也没有能饿死他,每到最后他都总能从他那已经破难不堪地烂布衣里翻出一些银钱来,去村里买上一些米粮之类的食物,不过更多的银钱则是浪费在了那一壶壶的劣酒当中。

而当他喝醉以后,如果天气大好,海面平静,他就会像今天这样躺在海边的岩石上眯眼看着大海,睡上一宿,直到第二天酒醒如果天气恶劣,海面波涛汹涌的时候,他就会发疯了一般站在海边,迎着波涛,张嘴大骂,狰狞的神色让人望而却步。

这让李天养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倒是对他多有照顾,没事的时候跟他说说话谈谈心,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他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而已。不过时间长了以后,偶尔陈叔礼倒是会稍微对他有所回应,不再旁若无人了。

倒不是说李天养对人家有什么企图,只是他从前世而来,心底下对这些残疾之人有所同情,故此才会多有关注。

左右无事,拉着甘大彪,李天养就朝难民小孩儿们走了过去。难民小孩儿们受到刚刚少尿们早操的吸引,早已脱离了父母,跑到他们不远的地方观望着。看见李天养两人过来,许是因为同是小孩的缘故,他们六个倒是不像昨夜里那般怕生,只是注视着他们的到来,较大的两个孩子把较小的四个拦在了身后。

拿出身上剩下的两个饼子,分成几半,递给了几个小孩,然后老气横秋地打量这群小儿。穿上村里妇人找来的干净衣物,几个小孩倒是不再像昨晚那样灰不溜秋的,年岁较大的两个丫头估计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头上扎着两个小辫,怯生生地接过饼子递给四个跟李天养年纪仿佛地小孩,然后迫不及待地放进了嘴里。

四个小孩儿里,两男两女,男孩儿鼻子上吊着两撇粘糊糊地鼻涕,“呼”一下吸进鼻子,不一会儿又悄悄掉了出来,倒是两个女孩儿,粉雕玉啄的,特别可爱,虽然瘦了一些,倒是能看出以前家境不错。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李天养本想拉过其中一个小女孩儿的小手,可惜却被两个大女孩像看护幼崽地老母鸡一样紧紧拦住,不能得逞,最后作罢。

“我叫成才,他叫虎子,这是我姐,玉墨。她是芙蓉姐,这是她大伯家的两个妹妹,双儿和喜儿。”倒是其中一个鼻涕不止的男孩一下子把名字都给说了出来,还怕李天养他们分不清楚,一一指给他们看。

“谁叫你的!”叫玉墨的大女孩儿抡起一巴掌拍在叫成才的脑袋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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