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和落霞捧了茶壶来,先给皇上倒了杯热茶,接着又给姚楚汐倒满了茶。

落霜拿着两盘点心放在了桌上。

姚楚汐低头看了看。

一盘是香软可口的糯米糕,一盘是稍微酥脆些的芝麻烙。

皇上知道她是在犹豫,拿起了一块糯米糕给她。

“臣妾谢皇上。”

皇上没出声,先是喝了口茶,又尝了口芝麻烙“朕喜欢吃这个。”

“臣妾也喜欢。”姚楚汐傻傻的笑着,皇上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脸。

这个心思纯净的人,实在让皇上舍不得对她说什么生死打杀的事。

昨夜潘振安与他说,废后撕破了白绫,说什么也不就死,折腾到了天黑,后来一小太监给她灌下了一壶毒酒,这才要了她的命。

皇上听着这话并没什么痛惜和舍不得,也不觉得高兴和松快,更没得到什么报仇后的快感。

说到底,她也是芸媗的母亲,她死了,对芸媗的打击可以说很大了。

料理了陈家,朝中一时间安静了不少,只是皇上不敢想这风平浪静下隐藏了怎样的波涛汹涌。

这把龙椅他也坐了不少年头了,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一位帝王的难处,体会到前朝后宫的人情冷暖。

辉煌了那么些年的陈家,却在一夜之间衰败下来,朝中关系密切的好友党羽竟没一人发声,一个个的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什么事牵扯到他们身上。

而掌管六宫这么多年的皇后,也说囚禁就被囚禁了,直到死还含着怨气,甚至要旁人生生灌下毒药才死去,宫里平时奉承于她的嫔妃都紧闭宫门,无一人到太和殿来替她求情。

皇上心中清楚,就算有人来求情他也不会听的,甚至会迁怒他们,可他更替这世态炎凉感到可悲。

看着眼前的女子,皇上不禁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

姚楚汐的脸蛋又嫩又滑,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仿佛过去十七年的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看她脸蛋微红,皇上的心像是撞进了一片柔软。

他决定要好好保护她。

没一会儿西殿韩尚宫的行李也收拾好了,上东殿来跟皇上复命。

“你觉得舒服就好,毕竟是你住不是朕住。”皇上顿了顿,又说“这次你算是姚才人的恩人,又陪伴太后多年,功不可没,朕不想亏待了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韩尚宫答“奴婢当下只想伺候好小主,别的不敢奢求。”

皇上转头看向姚楚汐“你做这个才人已经两年多了,是不是应该晋升一下了?”

一旁几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落雨,就差出声劝自家主子了。

“臣妾不敢有其他想法,一切皇上拿主意就是。”

皇上闷闷的点了点头。

没坐一会儿皇上回了太和殿。

姚楚汐她们都以为皇上是说着玩儿的,所以并没当真。

帝王的话里没有说着玩,哪怕是随口提起的一句话也要做到。

何况皇上对这件事已经计划许久了。

除了韩尚宫,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潘振安携了圣旨来,说奉皇上的旨意晋姚才人为姚美人。

姚楚汐一时懵了头,还是韩尚宫提醒了一声“小主,快谢恩吧。”

反应过来的她赶快跪在了地板上,其余屋里的人也都随之跪下。

潘振安上前两步“小主请起吧,皇上担心你脚伤,不让您常跪。”

“领皇上圣命,本该如此,不能因为脚伤就乱了礼数。”姚楚汐答。

“既然小主执意如此那奴才也不好说什么了,但您一定要珍重您自己个儿的身子,常跪对伤口不好,您要是有个好歹那皇上也担心不是?”

姚楚汐点了点头,慢慢的磕了个头“臣妾谢皇上龙恩。”

落雨先站起了身,扶着姚楚汐站了起来。

“皇上本来寻思晚几天再晋升小主,毕竟明天是陈家行刑的日子。”

“嗯,我明白。”姚楚汐说。

“但皇上担心您品级不高,更容易受冲撞,也想让您在后苑住的更舒坦些,所以紧忙着就叫奴才来了。”

“劳烦公公替我谢谢皇上了。”

“这是自然。”潘振安笑着说“您要是缺什么少什么,或者哪里住的不称心,尽管跟奴才提,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潘振安说完这话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这几天院子里修建花园,可能会稍稍有些吵闹,奴才已经嘱咐过他们压着声儿了,若吵着您了您可别憋着,尽管教训他们。”

“公公辛苦了,落雨。”姚楚汐转过身看落雨,落雨快走两步走了过来。

“潘公公,这是美人的一片心意,也是感谢您对美人尽心了,您可一定得收下。”落雨说着递了个荷包袋子给潘振安。

潘振安笑呵呵的接了荷包,点头哈腰的离开了映雪阁。

“师傅,这次姚美人赏了多少?”段奎问。

潘振安边走边点了点手里沉甸甸的荷包“一袋金豆子,你说赏了多少?”

“得宠可真不白得。”段奎由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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