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背井离乡的人,不知故乡的可爱。
维吾尔谚语
生活在中华大地上的各个民族共同创造了多元一体的中华文化,成为世界文明史上光芒炫目、绚丽多彩的一页,是每一位中华儿女骄傲的资本。
然而,女子缠足这种残害身体、满足变态心理的陋习居然在中华国土上盛行了近千年,实在是一件难以理喻的奇事。
缠足又称裹足,起始于古代中原。汉人女子的双足从幼儿时期被布帛紧紧地缠住,足骨发生变形,足形变尖变走路的时候只能用足跟勉强行走,行动十分不方便。
据说,缠足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当了亡国奴、写下“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南唐李后主。他让舞娘用丝绸缠绕赤脚,用宝物细带缨络装饰,纤丽起舞,婀娜多姿。
后来,世代的权贵阶层都把摧残妇女肢体的这一陋俗视为追求时髦而相沿下来。倘若谁家女子未曾缠足则会当作是一件丢人现眼的大丑事。
大明的开国皇帝洪武帝朱元璋的结发妻子皇后马秀英小的时候深得养父郭子兴的宠爱。她因为害怕脚疼坚决不肯缠足,因此长了一双令当时人们触目惊心的大脚,被周围的人们讽刺挖苦地称为“马大脚”。
朱元璋当上大明皇帝之后,马秀英也依仗丈夫当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她在这个时候才开始对自己生有一双大脚感到惋惜和自卑,每天只好深居在后宫之中,不肯出来见人。如果遇到非要见面的客人,她总是用衣服的下摆或者裙子将大脚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
有一次,马皇后在后宫里待得无比烦闷,便乘着华丽的轿子到应天府今天江苏省南京的街头游览。
他们刚走到秦淮河附近,忽然一阵大风吹了过来,将轿子的门帘掀起了一角。马皇后搁在踏板上的两只大脚瞬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马皇后看到许多人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轿子看呢,顿时慌了神,急忙把双脚缩了回去。
可是,街上的人们早已经把那双大脚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马皇后生了一双大脚的丑事很快在应天府传播开了,一下子轰动了整个京城。
因为是马皇后露出了大脚,所以人们称作“露马脚”。后来,人们把暴露了不光彩的事情称为“露马脚”。
这一年应天府的元宵节灯会上,巩怀周的后人巩家贵制作了几个谜语灯笼挂了出来,让人们欣赏。其中的一个灯笼上面画了一位骑着红马的大脚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大西瓜。
很多行人看到这个灯笼以后都联想到了马皇后,忍不住用袖子遮住嘴巴偷偷地笑了。
遍布全城的朝廷暗探看到这个灯谜以后认为是故意讽刺马皇后,于是立即回宫报告了朱元璋。
朱元璋听了暗探的密报,便微服私访来到了竹子巷。他盯着那个灯谜看了许久,不禁大为恼火:这个灯谜分明是在侮辱朕的大脚马皇后!
朱元璋铁青着脸回到皇宫,一气之下拟了一道圣旨:将竹子巷的全部居民立即发配到地处西部边塞的青海去。
接到圣旨,居住在竹子巷的几万名居民顿时傻眼了,纷纷责怪道:你这个巩家贵不是没事找事吗?画什么灯谜不行,偏要画个大脚的女人!这下好了,不但惹怒了龙颜,还要让我们这些祖祖辈辈生活在竹子巷老百姓发配到遥远苦寒的青海去,岂不是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吗?
巩家贵看着自己连累了这么多的街坊邻居,心中也特别后悔,但是圣旨已下,圣命难违。他只好带着一家老少到住在鼓楼附近的父母家向二老告别。
巩老太爷和老太太听说儿子一家要流放到青海去,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他们一共生养了5个儿女,本来还指望着家和万事兴,自己能颐养天年,将来由儿女们高抬深埋地送终。如今儿子一家要远赴偏僻的青海,等于提前跨入了鬼门关,和早早的死亡没有任何区别。这不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老两口哭得死去活来,后来把眼睛都哭瞎了。
无论竹子巷的居民如何哀求和请愿,朱元璋都无动于衷。
竹子巷的居民只好流着眼泪,变卖了各自的家产,告别了世世代代居住的故土,哭嚎着向西边蹒跚而去。
他们的双手被绳子捆绑,每次方便都要让监守解开手上的绳子。至今在青海的方言里上厕所仍然叫作解手。
其实,即使巩家贵没有得罪皇帝和皇后,应天府的很多居民也要搬迁到青海去。
大明初年,经过多年的战争和屠杀,全国到处是荒田废墟,人口紧缺,劳动力严重不足,财政收入剧减,直接威胁大明王朝的统治。特别是西北地区老百姓死的比较多,城池空虚,十室九空,经济上十分萧条。
朱元璋非常清楚这种状况,也在想办法改变现状。毕竟西部有蒙古的残余势力,也有和蒙古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吐蕃人,还有“非我同类,其心必异”的色目回回人。
朱元璋采纳了下官的奏议,为了维护大明王朝的统治,他决定实行移民屯田的战略决策,派遣可靠的人到不可靠的地方看守那些不可靠的人,移民屯垦,掺入沙子,挖断墙脚,稳固边疆。
一场大规模的历经50余年的移民开始了。
巩家贵一家人长途跋涉,历经寒暑风雨,来到了大明西塞的青海湟水谷地,被官府安排在在青海东部的碾伯卫定居。
那时候,青海地处大明的边疆,文化教育事业极其落后,一直没有设立一所官办的学校。经过多方奏请才设立了西宁卫儒学。除此之外,西宁、碾伯两地各有一处民间自办的社学。
其中,碾伯的那个民间社学就是移民至此的巩家贵开办的。
巩家贵除了读过一些诗书,还开过古董的铺子,再没有其他的技能。为了生存,他只好边学边干,跟着别人开荒种地,除了自给自足,还要给官府交纳公粮。他们在应天府吃的是稻米,而青海这里只出产大麦和青稞,令他十分想念老家的饭菜。
转眼之间,巩家贵已经60岁了,头发花白,身体衰老,没有力气种地了。他看到移居到碾伯卫的汉人越来越多了,小孩子也有一大群了,整个碾伯卫却没有一所学堂。于是,他灵机一动开办了一个社学,连同自己的孙儿和别人家的孩子一起教学,既挣了银子也教了孩子,一举两得。日子也算过的过去,暂且不提了。
青海从前的居民主要是吐蕃人。大明初年,绝大多数的汉人是从征屯戍西北各个卫所的将士。他们大多来自东部的江淮一带,如攻克西部地区的邓愈、耿炳文和冯胜经都来自江苏淮泗地区,而且手下的官兵多为自己的乡党。10余万军民驻留在青海和甘肃的河湟、洮岷、河西、安多、河州和乌思藏等地的卫所,所以有相沿传承的祖源是南京人的传说和历史记忆。
说到移民青海,其实到青海的不仅有江淮的军民,还有来自山西的黎民百姓。
中国各地至今流传着一句民谣:“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鸹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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