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沐昧依旧睡在司空珩营帐当中。

想着司空珩要她跟叶戟学功的事,禁不住翻来覆去,在行军榻上辗转不安。

借着夜幕漆黑,叫睡地铺盖的司空珩:“明天早晨,我就离开。”

司空珩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想去哪儿?”

“没想好。”沐昧含糊回答,心里也烦躁得厉害。目前,明鬼依旧下落未明,司空侗却被洛阳的人解救回朝,非但报仇雪恨困难加倍,光复墨家更无从着落。

若离开司空珩,自己到底应该怎样才能替师门报仇、为师父报愿?

“沐昧”,司空珩顿了下,“你想要光复墨家,替师门报仇,我也有我的抱负。如果你留下来,我向你保证,有朝一日,必会让白薤谷重新如初。”

司空珩的话很直白,但语气却很平静。沐昧想到他说不再寻找父母尸首的时候,眼神中的决绝,再回想从夜袭军营碰到他开始,他确实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相反,推延审判,放跑侯伏骆,确保自己安全,扳倒司空侗,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

但即便他真的可靠,也总归不想和朝廷的人扯上关系。

如此想着,沐昧心里又烦躁了几分,翻了翻身。

“王爷!”迟律的声音打破了营帐的僵持。

司空珩顿了下,问:“什么事?”

“余谦益跑了!”迟律焦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司空珩闻声警觉,立即腾身起来,点燃一根火柴,就要悄声出门。

“别出去了!”沐昧叫住司空珩,点燃油灯,披衣起身,心想深夜风霜露冷,总不能因为自己,总让司空珩出去受冷,便说,“叫迟律进来商量吧,反正我也没睡。”

“也行。”司空珩有些诧异,打量了沐昧片刻,叫迟律入内。

迟律跪地就向司空珩请罪:“迟律该死,让余谦益跑了!”

“就别说这些没用的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司空珩俯身询问。

迟律叩头谢罪,便说:“余谦益原和余万万年被一同关押,但今夜侍卫巡查,却发现余谦益挣脱了手脚的枷锁,不见了踪影,而余万年和几位妻眷也唇白面冷,没了气息。”

“我查看了余万年晚间的食物,从中发现有大量砒霜,而晚间送饭的士兵已经撞柱而亡,看护的守卫坚称今夜无故沉睡,对此事一概不知,我便检查了他们的饮食衣服,确实从他们的酒水中查出了蒙汗药,但仍然带人把他们全抓起来了,等王爷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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