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蓁蓁被绮佳带回了翊坤宫,章嬷嬷将她安排在了翊坤宫旁的围房中一间里养伤,又找来了太监大夫给她简单的看了下。索性大多是皮外伤,只是有些伤在了脖子上和脸颊交界,天又渐渐热了不好养,绮佳听闻了,又赐了一些上好的金疮药给她,只让她安心地养病便是。

蓁蓁本是伺候大公主的,大公主乃是恭王的长女,她生的时候恭王自个儿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恭王福晋又是个病秧子,恰逢宫里本来的皇长女又没了,皇太后见此就把大公主接到宫里来养。

只是大公主毕竟是养女,她身边伺候算不得宫女里的好差事,更不要说蓁蓁年幼只能做些粗使活,大公主的保姆们是说什么都不让她近身伺候的。

章嬷嬷打听来了蓁蓁的背景后,没隔几日,为的怕李贵人不依不饶,绮佳就让人将蓁蓁调到她宫里做侍女,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

为此蓁蓁不顾伤势硬是跑到了翊坤宫正殿要给绮佳磕头。绮佳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便让他起来,比起那天在慈宁宫花园的狼狈样子,蓁蓁收拾过后除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更兼了一张标致地鹅蛋脸,因是年纪还小的缘故,两颊都还微微有些圆润。被绮佳盯了好一会儿,脸还红了起来。

倒是个难得标致的孩子。这念头在绮佳心里一晃而过。绮佳笑呵呵地让龄华送她出去,蓁蓁又是对着龄华对绮佳千恩万谢,龄华领她回房和她也叨叨了几句:“我们主子脾气是宫里出了名的好,你也是巧了到我们主子手里。也别担心了,李贵人行事从来没分寸,可我们主子却是菩萨心肠,主子既然保了你你就安心的养伤就是了。”

如此,蓁蓁就在翊坤宫养了好些日子,闲来无事,龄华等几个大宫女也会来瞧她。而绮佳因还忙着大行皇后的丧事,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一日,蓁蓁正给自己换着药,只听有人嗒嗒敲门,蓁蓁以为是龄华他们几个,便唤道:“姐姐,我正换药哪,劳烦您等下。”

门外的人却是不听,直接推开了门,蓁蓁惊得立马想找被子盖着自己,但见到来人一下子惊讶的叫了出来:“秀秀!”

“蓁蓁,你可还好么?”

来人是叫音秀,本来与蓁蓁是一同入宫伺候的包衣。两人在宫外时就住得近,打小就玩在一起,进宫又在同一年,颇为惺惺相惜。

“我听慈宁宫那边太监说你伤了,吓得一晚上没睡着。去找了你可连人都不见了,急的我哭了。最后还是贿赂了那边的首领太监,才告诉我你被翊坤宫妃带过来了。”

音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蓁蓁见状赶忙安慰她几句。

音秀见着蓁蓁的伤又是抱着蓁蓁哭了好一会儿,蓁蓁本是已经缓过来了不少,被她一哭,当日的情形又想起来,更是一阵阵地后怕:“秀秀,那天要不是翊坤宫娘娘,我怕是都要没了。你不知道,我”

音秀恨然地抓着蓁蓁的手道:“李贵人向来如此,我在咸福宫你可知道她打伤过多少宫女,就算是我曲意迎逢她,也被她赏过巴掌。”

蓁蓁听得如此更是后怕:“我也不知是怎么得罪她了,她不由分说就让太监打我。”

转念一想,蓁蓁又是一惊,“那天为了我的事,翊坤宫娘娘和她起了好大的矛盾,你可不要让李贵人知道你来瞧我,不然她定不会放了你。”

“傻姐姐,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本就是悄悄来的,再说李贵人从来不管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

音秀替蓁蓁擦了擦眼泪,又拿过床边的药膏,要替蓁蓁把没换完的药给补上,“讲真的,李贵人生的美,就是这脾气实在让人受不住,怪不得皇上也不喜欢她。”

蓁蓁的伤口上涂着药,不免疼痛,她嘶哑咧嘴地倒抽冷气,音秀噗嗤一下笑出来了,拍了她脑袋:“就你娇气,从小就怕疼,这回可知道怕了吧?”

蓁蓁赶忙点头,“怕,怕死了,怕得我现在入夜都不敢走出翊坤宫了。”

音秀仔细端详了会儿手里的药膏,上好的黄地小瓷瓶,里头的药膏还散发着淡淡的花草香,一瞧就知道不是太监大夫开给宫人用的,而是上用的好东西。

“你真有福气,能到这翊坤宫来,听说娘娘好相与不说,皇上也常来翊坤宫看娘娘。”

音秀拿手点着蓁蓁的脑袋,“你说说是不是因祸得福了?回头瞧见了皇上可要给我好好说道说道。不像我,咸福宫一年皇上也去不了几回。还受着气。”

“你这么想见皇上呀。”蓁蓁凑过去瞧着音秀,音秀脸上一红,朝蓁蓁打了过去,两人立马笑闹成了一团。过了好一会儿,音秀才回得咸福宫去。

如此蓁蓁就算是这翊坤宫的人了。呆得日子久了蓁蓁就慢慢感觉出这翊坤宫的好来,这好不是说钮主子如今是皇上妃子里地位最高的人,来了这就是攀上了高枝儿,而是这翊坤宫是个人人各司其职赏罚分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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