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厮杀多时,鳌祥公、胡三浑身沾血,都已中了刀枪伤,草头大王杨彪大腿上也遭了一重刀,甚是难忍。

青藤跳离木排,飞身落在贼船上,见人就拧,拧了便扔,十分勇猛,无人能敌。

众盗贼便似鸡崽一般,噗通噗通往水里落,水花四溅,啊噗怪叫,纷纷招架不住。

草头大王见势不妙,唿哨一声,引众盗贼向芦花荡内退去,吴公宝更是逃得如飞狐般快。

“贼人已败!大家快随我追啊!”鳌祥公大喜,举刀高呼,与胡三飞船追去,却不知此时只剩下他与胡三。

青藤见状,亦驱船随后,紧跟上来。

华阳河早已被鲜血染红,血水荡漾,极是恐怖。

众贼船急律律驰入芦花荡内,行不过百十米,突然恐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众盗贼忽又拼命地将船向芦花荡外划来。

就在这时,猛见一陣迷雾,从芦花荡内向河面弥漫过来,昏昏惨惨,迷天遮地,百米开外,模糊不清。

突然间,那大王杨彪、混儿吴公宝以及众盗贼莫名其妙的飘起在空中,蹬腿舞臂,向后飞去。

须臾,惨叫声不断传来,惊心动魄,碜人发慌。

鳌祥公、胡三正在惊惧,却已同时被吸到空中去了。鳌祥公百忙中定眼一看,不禁“啊吔”一声惊叫,已然吓得半死过去!

但见迷雾飘荡中,有一对碗口大小的绿眼,忽闪忽烁,有一张腥臭四溢的血盆大口,猛然噬来。

咦吔!

果然如那草头大王杨彪所说:芦花荡内藏有一条水桶般粗细的蠎蛇精,此时正在吃人,岂不叫鳌祥公吓得半死?

原来这蠎蛇精在芦花荡内潜藏修行,已有五百多年,已渡初劫,既生肉角,很少出来为祸。今日,忽嗅到浓浓的血腥气味,就勾起了它的嗜血之欲,一时把持不住,就游出洞来,猎杀食物。

当鳌祥公和胡三被蠎蛇精吸起在空中时,青藤正驱船赶至。

忽见此景,青藤连忙点足弃船,如脱弦之箭一般飞在空中,只一拳,就打在蠎蛇精的额头上。随后,她分手接住鳌祥公和胡三,稳稳当当地飞落在船头之上。

那蠎蛇精猝不及防,被青藤一拳打得摇头摆尾,好不痛疼,搅动起一阵浪花,退入芦花荡内,昂首吐信,仔细观看:竟然是一个小女娃儿哩。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惹本仙?”蠎蛇精居然说出人话。

“量你也不知道!”青藤一挺小腰杆,脆生生道,“你这妖精,不好好修行,却出来害人,还不速速退下!”

“哇哈哈哈”蠎蛇精大笑,身躯一耸,刹时高了数丈,居高临下道,“本仙本来在此安静修炼,是你们自相残杀,才惊扰了本仙。既然你们都不想活了,何不让本仙得些灵长之气,以助修炼!”

蠎蛇精说过,张开血盆大口,低头倏然噬来,准备一口吞下青藤。

“小小妖精,也敢放肆!”青藤趁蠎蛇精伸头过来时,左手忽然抓住它的肉角,飞身就骑在颈项之上,右拳连珠炮也似猛烈捶打,直打得迷雾飞荡,玄光四溅。

蠎蛇精痛苦不堪,摇头晃身,欲想摔下青藤,却宛如生了根一般被夹得愈痛,禁不住在半天空中、乱钻乱舞起来。

扫着的树木,啪啦啦折断撞着的巨石,轰隆隆炸飞。只见迷雾澎湃,河水腾涌,好不惊心动魄!

鳌祥公、胡三几时见过这等光景,越观看越惊怕,两股战战,面面相觑,已知青藤即非凡人也。

蠎蛇精折腾许久,无济于事,气衰力竭,痛苦难当,知道遇见高人,便跌趴在水面上,苦苦哀求道:“大仙住手请大仙住手”

“妖精!早听我话,也讨不到这一顿好打。”青藤说过,松了小手,一掀小腿,从蠎蛇精的颈项间、跃落在船头上。

殊不料那蠎蛇精缓息片刻,顿起报复之心,毕竟修道极浅,分不出庐山真面目,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来,就把青藤吞入肚中去了。

鳌祥公和胡三趴伏在船舷上,左右摇摆,大惊失色。

“你这卑鄙的妖精,我念你修行不易,才饶你不死。你竟敢岀尔反尔,看我不取了你的性命!”青藤居然在蠎蛇精的肚子里说起话来了哩。

话音落处,只见蟒蛇精重重地摔落在河中,巨体纠缠,拼命惨叫,殷红的河水被绞成一道道水柱,喷射天空,好似共工撞倒不周山,发下了滔天洪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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