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个给我闭嘴!”烛龙怒然大喝道,“若不是你两个砸毁缙云山的轩辕观,黄帝怎么会、这么快兴兵来伐?”

钟鼓和虹光闻听谴责,双双哑然失语,忿然退回本座。

费天君离座稽首道:“黄帝兴兵来伐,不过迟早之事,与两位太子砸毁轩辕观无有多大关系,还请大神息怒。”

“唉天君说得有理,我何尝不知。”烛龙叹息道,“只是如今我这钟山兵少将寡,恐怕难以应敌啊。我本想忍气吞声几年,在暗地里招兵买马,然后再”

烛龙后半句话还未说完,巡哨的花脸獾忽然急冲冲地奔进北极大殿,跪禀道:“禀报大神:钟山上空来了一位女子,口口声声叫大神速去接旨。”

“好哇!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烛龙闻报,跳离宝座道,“诸位道友:那黄帝每次开战,都要诏告先行,说什么仁义当先。如今诏告来了,大家就随我一同听听去吧,看他究竟说些什么,然后再做定夺。”

“诺!”

“诺”

费天君与众妖魔齐应一声,纷纷离座。

刹时间,烛龙率领众妖魔出离北极大殿,风火一般来到钟山山门之下,水界北岸。

此时,魃公主正站立在空中,瞅见烛龙走出辕门,便高举圣谕道:“钟山烛龙,速速跪接圣旨。”

钟鼓和虹光也早认出魃公主,闻听此话,怒不可遏,双双便欲出言相怼,却见父王烛龙瞪眼示意,只好忍了气,吞了声。

烛龙见是魃公主前来传旨,心中稍安,因想知道那圣旨内容,或许于他有益,所以暂忍心性,将巨袍下摆一撩,屈膝跪在草地上,俯首肃然道:“钟山烛龙,跪接黄帝陛下圣旨。”

费天君与五命八灵见状,无可奈何,纷纷跪倒在地。钟鼓和虹光心不甘,情不愿,慢腾腾地跪将下来。

魃公主缓缓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黄帝诏曰:兹尔钟山烛龙,奉符烛照九阴,往来天门之间,以济苍生。自劫以来,勤勉有嘉,既克竞功。

胡尔于今,破符引咎,纵子行凶,自取巨祸?

今勒尔严惩逆子,速返九阴,聿修厥德。

若有眦睚,大兵压境,取尔正法,以谢山海。

望尔悔过自新,不得延误。钦此。叩颂。”

魃公主宣读完毕,高唤烛龙上来领旨。

烛龙伏首听罢圣旨内容,直气得浑身哆嗦不已,上下两只眼睛骨碌碌转动,仿佛要喷出火来。

虹光跪在右旁,觑得清楚,既知父王强忍着羞辱,不禁勃然大怒,忽然他腾身飞起天空,劈手夺过魃公主手中的圣旨,左一扯,右一撕,右一扯,左一撕,直撕扯得雪花般粉碎,抛洒在空中,满天飘飞。

虹光扯碎了圣旨,恶狠狠地对魃公主道:“魃女,速回去告诉你那老子,叫他日后少来钟山作威作福!”

“虹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撕毁黄帝陛下的圣旨!你钟山果然想要造反吗?”

魃公主一时不曾提防,竟被虹光抢了个措手不及,把那圣旨撕扯得粉碎,直气得她银牙咬碎,但思之父皇临行前夜的嘱咐,不得不将那怒气憋回肚内。

虹光却发泄了一口恶气,得意洋洋道:“我钟山造反又怎样?我父王正准备打上昆仑山去,不料你们倒先送上门来了!有本事休走,先吃我一棒!”

话落处,虹光展掌亮出两根狼牙棒,举右棒,恶狠狠地直照魃公主头顶砸来。

魃公主急忙从右肩后掣出日干长剑,挥剑格开,避在一旁,怒喝道:“虹光!前次你砸毁道场,这次又撕毁圣旨,全不把我父皇救你两次的恩情放在眼里,象你这副德性,便是变成了畜生、也都便宜了你。钟山不亡,天地不容!”

“哇呀呀呀好你个魃女!想亡我钟山,我今日便先亡了你!”

钟鼓在辕门下听到那恶话,暴叫如雷,化出烂银枪在手,纵身飞起空中,准备并杀魃公主。

“吾儿住手!”忽然,烛龙高喊一声。

虽然烛龙也十分震怒,但毕竟身份尊贵,且又是长辈,因此他暂时忍住愤怒,喝住了钟鼓和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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