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道人怒极,但他自知此时奈何不了静慧师太,也就没动手。忽然间,厚重的黑云猛地被撕开,练武场上骤然一亮,随之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武当山,仿佛整座山都颤了起来。这记炸雷余音还没消,豆大的雨滴便撒了下来。
冬季的雨分外的凉,仿佛不是滴在皮肤上,而是滴在骨髓里一样。练武场上不少人已萌生了退意,只是谁都不愿被天下豪杰取笑,竟没人去做那出头鸟。秦红云与灵台道人更是苦不堪言,他二人比拼内力时,已将内力耗尽,众人都能靠内力化气取暖,他们却只能比谁身子骨更硬。
灵台道人不想再拖下去,对身前那人道:“兄弟,今晚便看你们的了。事成之后,好处定然不少。”那人本如雕塑般伫立不动,听到这话,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灵台道人只觉两道暴戾的目光自斗笠下射出,直射进自己的心里,不由得脊背一寒,连寒毛也竖了起来。他见灵台道人这般反应,当下不屑地笑了一下,随即缓缓转过头,缓缓抽出长剑,可令人奇怪的是,他竟然是双手握剑。
秦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口中道:“师太,你先寻把剑来,小人先会会这小矮子!”话刚说完他便向着那人冲了过去,只是他内力不及那人,剑法轻灵又被压制,因此没过多久便已落了下风。秦红云瞧得着急,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修习了御剑术,在加上旁观者清,一眼便能看出那人剑法中的破绽,但奈何那人变招太快,等他声音传到,破绽早已不复存在,反而三番两次将秦伯送入危险境地。林紫衣也颇想助秦伯一臂之力,几次三番想发箭去射,但他二人纠缠在一起,位置瞬息万变,她始终没有必中的把握,只好作罢。
静慧师太也瞧出了其中利害,转头向自己弟子看去,站在中间的那名弟子,不等师父说话便将长剑扔了过来。静慧师太纵身而上,凌空将长剑拔出,猛地将剑鞘向那斗笠人扔去,在外人看来,她这一击对着的正是秦伯,不禁大为不解,片刻后却均为她喝出彩来。原来,她观察二人剑法良久,见那斗笠人一招使出,便已猜到了他的后招。
秦红云心道:静慧师太果然是使剑的名家,别人重招数,她却重心,若不是心灵透彻之人,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敌人的剑法强记于心?正想着,那剑鞘已到那斗笠人咽喉处,他本已迫得秦伯手忙脚乱,这时却也不得不回剑将剑鞘格开。秦伯跳出战圈,心中暗叫惭愧。
那四人见同伴讨不了好,对视一眼,便欲一起飞身而上。恰在这时,又是一道闪电亮起,就见练武场旁的侧殿上站着一人,凛然若神人,只听他朗声道:“想以多欺少么?”秦红云一听,不由得心下一惊,这居然是父亲的声音。那四人中最左边那人喝道:“缩头乌龟,终于敢出来了么?”
秦红云跳出北斗剑阵,大喝道:“你胆敢辱骂我爹?你自己又何尝不是藏头露尾的?”他听这人声音甚为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辱骂你爹又怎样?有本事你来咬我啊!”那人得意道。秦红云双目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随即他解下腰带,将长剑绑在右手上,打定了主意,除非这条膀子被斩了下来,否则定要那人付出代价。秦慕天道:“小矮子,你就只有在远处放放屁的出息么?有本事上来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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