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一个近似于嚎的声音猛地响起,梁远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男人也能发出这种尖锐的声音。“我去朋友麻脸家聚会,回来后路过铁路货场,看见梁江平在货场站着,我打了个招呼,谁知道梁江平上来就说我盗窃,我说没有,他就打我的头一下,让我老实交代还把我拖进派出所说在不交代就让车站开除我,我说我没偷东西,他就用大衣包住我的脑袋使劲打着,后来我就昏过去了,等我再睁开眼睛就看到黄段长在我身边,黄段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要不来今天我就被打死了。”这个家伙浑身抖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甚为凄惨
徐海山把目光转向黄海山,黄海山说道:“我下班后在段里办公室等一位老朋友过来吃饭,透过窗户我看到到梁所和景同志进了派出所,我想起来明天上午要通知派出所,写了一份关于学习路局6号文件jing神的会议报告,由于梁所他们最近都去了马塘寨,对这事情不太了解,就来到派出所打算和梁所仔细说一下,我刚进门就看到梁所在值班室打电话,说所里边有人昏迷了。我看见询问室的门开着进去一看就发现景同志在地上抽搐,我以前学过一些急救知识,把景同志弄清醒后,景同志就抱住我说让我给他做主。
徐海山听完看了一眼梁江平和景判英,看到两个人对此都无异议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这件事都做个笔录吧,我拿回路局交给上级处理。”
梁远一听这家伙屁股绝对是歪的。屁股要是不歪,这种没有第三者在场的烂账就该到此为止,景判英先放了,然后让梁江平写一份报告上去,景判英要是不上告,这事就算拉倒。要是上告,那就不要怪上边没给你机会了,绝对会严查到底弄个水落石出。派出所的人一听徐海山让所长做笔录顿时也不高兴了,87年的中国除了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没听说还有谁做过笔录,但徐海山此言,在法理上也挑不出任何漏洞。
这算什么意思?暴脾气的派出所指导员赵刚直接说道:“徐监,此例一开,以后看见犯罪份子我们还怎么管,往地下一躺打个滚,我们是抓还是不抓。抓来怎么询问,难道以后问案还得麻烦客运段的姐妹不成”
赵刚最后这段话太缺德了,徐海山的脸当时就青了,yin着嗓子说道:“你们派出所现在还归不归铁道部领导了,怎么路局现在指挥不动你们了是不是?”
其实这事情的根子还是在双重领导上,公安机关是打击犯罪维护社会安定的铁拳,赤果果的一个暴力机构,而无论铁老大多么nb,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服务单位,当时铁路公安受公安部和铁路系统双重领导,可惜这对爹妈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所以说徐海山要是揪住路风这块不放你还真没辙。
梁江平这事情要是在公安系统p事都不是,铁路公安可不是民jing片jing之类的,当初成立铁路公安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破坏铁路的敌,坏,特分子作斗争,保护铁路安全正点运行,类似于刑jingxing质,你见过哪个刑jing大队被要求笑脸迎人的。
梁江平本身就是派出所所长,平ri待人甚好,下边的同志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意去给所长做笔录。
梁远一看就知道今天彻底糟了,其实赵刚那句客运段的姐妹帮忙一出口,此事就再无挽回的余地,否则这位徐大科长将会沦为整个路局的笑话。不过这家伙屁股本来就是歪的,挽不挽回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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