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水囊毒药,王君临今晚上会连夜潜入突厥大营,投放在他们所饮用的清水之中。
这三千突厥人不相信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人,而突厥和汉人长相样貌相差太明显,周虎等一众斥候虽然也不错,但却无法混进突厥人之中下毒,只有武三、武四和王君临有这实力潜入敌营,所以便由他们冒这个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鱼俱罗便下令隋军开始攻城,而且比昨天更加猛烈和不计损失。只是让鱼俱罗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是,守城的戈刀部士兵好像着了魔似的,不管死去多少,剩下的人士气都高昂的可怕,隋军数度攻上城头,但都被戈刀部的人不要命的死死的挡住了,他甚至远远看见好几个戈刀部的人抱着攻上城头的隋军直接一起跳下城头,同归于尽。
一上午时间,城上城下,利镞穿骨,杀声冲天,尸横遍野
宽而湿的护城壕中填满了尸体,无贵无贱,同为枯骨寒风中扑面而来,犹有一阵阵血腥之气,可见这一天半两军搏杀的惨烈。
鱼俱罗和一众隋军大将万万没有想到戈刀部士兵坚守的陇西城如此难以攻破,每名将领军官都知道眼下形势的紧迫性,都用尽了全力,毫无保留的将麾下最精锐的部队投入,杀了不少守城的敌军,但就是破不了城。
三天之内破不了陇西城,便意味着金城郡八万大军溃败,也代表着金城郡和陇西郡落入敌手,这是大隋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惨败,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结果,即使是鱼俱罗也难以承受,除非他能够在两个月内收回陇西、金城两郡,并且重创敌军。否则包括鱼俱罗在内,很多武将都会遭殃,重则砍头下狱,轻则降职降爵。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死伤太过惨重,且催促攻城太猛,节奏太快,隋军士气已经受到很大的影响,鱼俱罗不得不下令暂停攻城,隋军如潮水一般退了回来。双方大军忙活着开始吃饭休息,等着下午的恶战。
“诸位,眼下局势到了何种地步,就不用本帅多说了,若是不能在今天攻破陇西城,明天金城守军一旦溃败,突厥和吐谷浑近三十万大军将长驱直入,金城、陇西丢失,近百万百姓沦为异族之奴。这个后果,我们所有人都承担不了。”隋军帅帐之中,鱼俱罗通红着双眼,脸色阴沉之极,沉重无比的说道。
众鹰扬郎将脸色同样难看之极,但只剩下短短一天半时间,他们即使再勇武,再有神机妙计,都实在是想不出破城之法。
虽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看众人没人吭声,鱼俱罗还是极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本帅决定从自己亲兵之中挑选一千敢死之士,诸位即可回去,也从各自亲兵之中挑选五百敢死英勇之士,将这六千人集中一处,力求一举打破缺口,拿下陇西城。这是本帅能够想到唯一办法,或许也是我们最后的办法了。本帅希望你们能够将麾下亲卫中最英勇士兵挑选出来。”
众鹰扬郎将知道事情严重性,一个个纷纷发誓表示绝不徇私。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帐外传来一片惊叫,然后惊叫声逐渐增多,最后化成一片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鱼俱罗和众鹰扬郎将一个个惊疑不定,鱼俱罗喝道:“外面何事喧哗?”
亲兵副统领果毅都尉裴元庆掀开帐帘,冲了进来,一脸狂喜和难以置信之色,单膝跪地激动的大声说道:“启禀大都督,陇西城破了?”
“你说什么?”鱼俱罗和几乎所有的鹰扬郎将齐声喝问,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陇西城南城门打开了,城头守军好像一个个中了毒,在城头上摇摇晃晃的全部倒了下去,有一些还摔下了城头。”裴元庆被众将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快,传令下去,骑兵向南城门发起冲锋,快一点。”鱼俱罗带着众将冲出了帅帐,放眼看去,果然如裴元庆所说,南城门大开,城头守军已经看不见站着的,便果断下令。
“大帅,会不会是敌军的奸计。”一名鹰扬郎将有些迟疑的说道。
“什么样愚蠢的奸计,会将城门打开。”另一名鹰扬郎将说道。
众人心想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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