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从前时常通过一片镜子观察人间,里面的画面可以随意切换变化大小,这面镜子也就汤碗那么大,没有特定目标,查起来有些费劲。也许是她还不会用的缘故,她想知道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异变,从镜子里看到的却是月光照亮的大地,若不是画面在动,她就要怀疑这镜子是不是坏了。因着画面很安静,晓楠盯久了差点没睡过去,等她努力撑着眼皮盯着镜中显现的也不知是土堆还是石块的东西,忽地画面对着那儿来了个特写,一具被啃了一半的腐尸就这么呈现在她面前。
妈呀!这什么鬼!晓楠在心里骂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捂着眼睛从指缝间重新看镜中暂停的画面。一个神做到自己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她暗想,她从前就不爱看恐怖片,尤其是画面血腥的那种。隔了一会儿,见镜子上面的画面稍稍拉远了一些,她看到尸体上有一坨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这时尸堆底下忽然窜出一个人把它给制住了。
你这是拍恐怖片呢,一次次的,晓楠气得差得把镜子砸了。她瘫在床上,感觉活着真是不容易,当个女神也不见比当人要舒服。消极地瘫了片刻,刚刚的画面并没有从她脑海中消去,她闭眼想了想,记得这透明胶状物体是太岁,真正的“凶星”。
没有人知道太岁从何处而生,只知道它以尸体为食,一具两具尸体并不能让它现身,只有成千上万的尸山才能。俗话说乱世出太岁,说得便是这个。它一次吃下数万尸体后,便会隐去踪迹,数十年或数百年不会再出现。据传它的肉有长生不死的功效,还能提升灵力,每次它出现都会被术士追捕,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它学会了变色隐身。不过从镜中的画面来看,这并没有什么用,有人设了圈套来钓它,它哪里能逃得脱。
晓楠看着出现在镜中的两个黑衣人,若她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楚国的人。她还想让画面跟着黑衣人,探探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后来出现的黑衣人却忽然转头看向了她。她心下一惊,手指一动加加固了牛头村上的结界,甚至连镜子上也加的。
黑衣人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哪怕查不出踪迹,保险起见还是拿出一个葫芦往地上一倒,葫芦里放出许多浓烟遮住了视线,等浓烟散尽,寂静的山坳口再无两人的踪迹。
人类的法力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晓楠头一回意识到这个问题。
院子里的鸡在睡梦里发出咕咕的叫声,远处的林中有禽鸟挥动翅膀的声响,深夜中的牛头村仍是一片祥和,晓楠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脑子里还是有些乱。心里有问题就要快些解决,半夜时分本来也是谈事情最好的时候,这是她以前熬夜得出的结论。
想罢,她便使了法术,将白泽从嬴正屋里挪了出来。
白泽这趟回牛头村,会在这儿住上一阵,现下天下都为酷暑所苦,也没处去喝好喝的酒,倒不如伴在娘娘身边。
晓楠把他挪出来的时候,他睡得正香。等他到了晓楠屋里,被放在了地上,他才醒过来。若是被法术动过还不醒,他也枉为灵兽了。警觉地睁开通身眼睛,等发现是在晓楠屋内,他才闭上身上的眼睛,只留下脸上的两对,好奇地看向晓楠。
不待他开口询问,晓楠便说:“有人抓了太岁。”
白泽听了脸上也严肃起来,他先前是觉得楚晋两国之战透着古怪,只是人类时常打仗,他也没有多去查探,想不到竟是为了诱捕太岁。
“既让你在外面行走探听消息,你可知道些什么?”
白泽有些惭愧地摇摇头,说:“属下一直都在打探各国术士的虚实,以及百姓所念所想,倒没有顾上其他。”
晓楠让他去四国行走,倒也没有确切地说让他查什么,他见晓楠养着嬴正便着重查四国兵力。只是不管再多的兵力,对他们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他所查的重中之重也就成了术士。有过好几次被灌醉的经历,白泽生怕露出马脚,也没去接触一些法力深的术士。
“你可知道道有一个能用葫芦放出黑烟脱身的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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