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正学识尚浅,论讲道理他是讲不过邹老的,可他哪怕心下不服气,却还是能摆出虚心受教的样子,让晓楠看了也是服气。她记得她进入职场时,唯一能装出的表情就是不失礼貌的微笑,死党有人说她的微笑很假,可她已经尽力了,别人觉得假她也没有办法。

邹老和嬴正停下交谈后,白泽便又说了一些外面的情况,尤其是秋天的蝗灾,真正是太吓人了。

“牛头村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竟然没受到一点损害,你们走出这片山去看看,外面的林子连叶子都没有,好在这些日子暖和才冒出点新芽,不然黄秃秃一片,看着可闹心,连这村子也要藏不住了。”

说完,他又看向小心看向晓楠,传音说:“幸好这边上没有更高的山,不然从顶上往下看,地上只牛头村这一处还有绿色实在显眼。娘娘,要不要属下去弄个障眼法?”

晓楠想到“说了一个谎就得用千万个谎去圆”的至理名言,想想自己一时手快造成的结果,觉得与其一直护着,还不如随它去。

“不用你动手,我亲自去弄,都过了冬天再解开。”

“是。”白泽应道,回神听到邹老和胡老汉在说蝗灾的可怕。

这个话题两个人已经讲过许多次了,许是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忆当年,邹老听白泽提起便又说了一遍,一直会捧场的胡老汉也跟他聊了起来,再加上白泽中间穿插的新见闻,让这场不曾发生在牛头村的蝗灾又加重了恐怖的色彩。

村里其他人知道白泽来了,隔天也向他打听外面的事。外面打仗的事,白泽略提了一句,主要说的还是蝗灾和旱灾。村里人听说连连感慨牛头村里个好地方,哪怕今年过冬能吃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总不会饿死。

因为没受蝗灾影响,这阵子天气又暖,一点也不像入冬,这山上的野菜长了一批又一批。有野菜吃,村民民也就先不吃家里的存粮了。野草和野菜是有区别的,别的地方蝗虫过境,连野草都啃光了,牛头村四周的山上却还绿油油的,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山上的野兔也多,村里今年新学会打猎的几个大孩子总会结伴进山,时常会猎到一两只兔子。奇怪的是,这附近的山头却没有看到狼,也不知是不是被打怕了迁到别处了。

晓楠看到别人家的兔子也不稀罕,看着怎么也没有家里养的肉多。她养的那七只兔子里面有五只母兔,这段日子生了五窝兔仔共四十二只。兔子养在后院,知道的人也不多,直到村里的孩子来找晓楠玩,有只兔子逃到了院子里,才知道胡家在养兔子。孩子们见兔子可爱,回去就告诉了家里,想让家里拿出东西来换,家里的大人却想着不知道养兔子难不难,若是养成了也是道肉菜,毕竟打猎这事不是每个人都学得会还得靠运气,养养却是每户人家都能学的。

来问的人多了,胡家便把满月断奶的兔子分送出去,还教了村民们怎么喂养。因为兔仔不多,也不可能每户人家都送到,却也约定了若是家里的兔子生第二窝时再送,其他村民的若有生了,也得把兔仔分给没有的人家,总不能一直让胡家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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