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剑锋他喜欢着静。他此刻浑身窒息般的悲伤,且痛苦。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话语,也不需要这将要侵蚀整个天空与大地黑暗的怜悯!唯有那浓烈到足以在瞬间,就能摧毁他昨天今天与未来的一切心痛,纯粹到了像绞肉机生生的绞他的心脏一般!
可他为什么要如此做,如此说?是善良吗?或许剑锋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存在善良这种荒唐至极,且滑稽不堪的东西。
他更加坚信,只要是我们人类所做出的决定,只要是我们人类,那么这个决定定然就存在不太美好的因素,或者说是心机。
可是无比压抑的剧痛感已经彻底侵蚀了他的全身,他的神经已经遗忘了身体还在走动,手中的烟,因为颤抖过度,目前早已不知了去向。
尽管如此,剑锋还是未转头去看静,只是朝着相反的反向一味的前行,似乎这本就是他此刻应该做的最为正确的事情。
但如果剑锋他真的会转头的话,他一定会看到静那双茫然至极,在这夜幕的蒙胧中,傻傻盯着他看的那双美丽眼睛。从茫然之色,慢慢的变为温柔,最终笑意充满了她的整张脸,是那样的美,那样的动人,仿佛这将要昏暗至绝对漆黑的世界,在这瞬间充满了让人迷恋的彩光。
或许静是知道剑锋不可能转过身来看她的,因为这需要的勇气是我们人类无法理解的强大程度,才可能做到的。静知道这一切,更知道剑锋其实并没有学生和老师他们说得那么差劲,他只是个孩子,一个天真到,想要在这个充满了无尽杀机与暴风雨狂袭的世界里,坚强活下去的天真孩子。
静知道剑锋的很多事,只是剑锋他并不知道,原来静比他自己或许更了解他自己本身。
淡然微笑的静,拿起手中的辣子饼,非常满意的咬了几口,看着头顶那像夕阳光辉的淡暖色灯光,顷刻间,笑意更浓,似她心中的世界也因此变得璀璨。
而剑锋此刻却早已离静很远了,他依然下意识的掏出香烟,掏出闪灯防风打火机,抽出香烟,点燃、猛吸。如此机械性的动作,似乎并不该出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身上,但了解剑锋的人,或者认识剑锋的人,都知道,这早已司空见惯。
他需要的仅是尼古丁的麻醉,仅此而已!
夜幕最终还是覆盖了整个苍穹,这个世界整体也进入了黑暗的迷雾里。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论,剑锋惧怕黑暗,却又在看到黑暗时,无限的狂喜。只是目前的心情,已经无法再让他狂喜起来。
烟通过肺的过滤,最终从嘴巴里吐出,然后消失在鹤型路灯那淡暖红色,酷似夕阳之光的光芒尽头,还可以看到光芒中那点点下坠的细雨,啊!原来细雨未曾停息啊?
剑锋不想回家,正确的来说是害怕见到那个家,世人都说,家,甜蜜的家,天下最甜蜜的地方莫过于家。剑锋知道这句话,但他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更多的是认为,当初写这句话那个人,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也肯定是感觉到了家的温馨与家人那种无私的善意,故此他才会写出如此美妙,如此让人深深为之迷醉的句子吧?
可剑锋他有家,但却是地狱,那里充满了剑锋他自己所谓的狂风暴雨,记得小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未上学,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一个鹅毛大雪纷飞的冬天,活生生的因为姑姑和他母亲的吵架,奶奶因路滑摔倒伤到了腿,爷爷也一起跟着奶奶去他姨婆家养伤,他爹又因为犯事在坐监狱。
就这样,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那个吹着凛冽寒风的世界里,穿着单薄的脏衣物,在过年时,看着雪地里别的小孩穿着新衣服高高兴兴的过年,而他自己却要忍受满身的污秽,并奢望着能在垃圾堆里拣点能吃的东西出来。他并不想在那个鹅毛大雪的寒冷冬天,冒着冰冷刺骨的寒风去做这所谓影响狗屁市容市政的事,他只是饿了,仅仅只是饿了!
垃圾堆里的食物给了他最后的希望,还有家里那几笼因碱放多,而黄得可怕吃起来酸得可怕,甚至最后只剩硬与冰凉得可怕的馒头,这才将他从阎王的手中夺了回来。
大人的世界里,只有利益。生他的母亲与那样孤独失魂的他,其实就在一个院子里。只要他母亲开门,就能看到他。但剑锋直到今天也没搞清楚当时到底为什么会那样,他并不知道当时他做错了什么,他甚至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也没有所谓的狗屁大人才该有的判断才能!
最终因他母亲心软了吧?收养了他一段时间。可是之前他一直是跟爷爷奶奶生活的,甚至没有他爹和母亲的所有记忆,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荒唐事。
他母亲与爷爷奶奶的争斗,与他一个姑姑两个姑妈的血战,甚至从他未记事起,就一直持续着!持续着,最后他母亲还打了他爷爷奶奶,可怕的现实真相。
他奶奶与爷爷都是满脸的血,六十好几的奶奶,七十好几的爷爷,鲜红的血顺着他们二老那充满岁月的脸部皱纹往下流,爷爷奶奶无力回击,或许也不想回击吧?
夜的黑暗最终还是侵蚀了整个世界的光明,最终剑锋他在万千的思绪中,还是回到了所谓的地狱,也是所谓的甜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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