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孩子们被带出了房间,有人引导他们洗漱、吃早饭,
这里的环境确实比研究所好了许多,孩子们的怨言也消散了不少,毕竟不是一辈子离开不了,只要学好了自立的知识,凯瑟向他们保证了的。
“猫,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的保证吗?”
虎与弟弟猫坐在角落里吃早饭,同样坐在角落里的言被内容吸引了。
猫握着叉子一圈一圈地卷起炒面,把叉子裹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球,一股脑地塞进嘴里,盘中的炒面立刻少了一大半。
来不及细细咀嚼,他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炒面一口气解决了,又去自助那里打了一碗汤粉,连忙喝了一口汤,才来得及回复虎的提问:“没关系的啦。”
这里的食物和研究所的简直没法比,猫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像样的食物了,哥哥所说的他并不担心,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劳动力,国家也不会白白养他们,等能够自立了,恐怕巴不得赶紧让他们走人。
虎长叹了口气,猫和他到研究所的时候年纪还小,世间才不是“谁给好吃的好住的谁就是好人”这么单纯。
虎抽出纸巾给猫擦去嘴边和身上溅到的残渣。可谁让他是哥哥,身为哥哥,就应该好好保护弟弟,好好引导他。
“咔”!虎稍微用了点力,手中筷子断成了四截,他看着手中的四截筷子,回想起了刚才的那一拳。
将筷子不着痕迹地扔进垃圾桶,他抽了一双新的,敲了敲猫的汤粉碗:“今天晚上我们去厕所冒险吧。”
这是兄弟俩之间的暗号,代表哥哥又想胡闹了。
“听虎的。”
一溜地把最后一根粉条吸进嘴里的猫,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没办法,谁让你是哥哥呢,陪哥哥胡闹也是弟弟的职责吧,不过。
“饭桌上能不聊这么恶心的话题么?”
看起来与厕所某些东西很像的肉在土黄色的汤里翻滚,本来想喝汤的猫顿时没了胃口。
“呵呵。”虎只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出去,又能怎么样?
言收起空盘离开座位的时候,已经是末尾的一个了,他手上抓着的是刚才吃饭时工作人员发给他们的修习表,上面清楚的记着什么时间点到什么地方去干什么,翻过来,还画着这块区域的略缩图,按划分好,正面标示的记号都在反面得到了解释。
言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就把他所在的地方、和几个主要位置弄清楚了,想必这是特地为了让低龄孩子也方便理解而设计的,只是……
通往基地大门的道路一清二楚,被禁闭五年的孩子们恐怕没有谁能抵挡这种肆无忌惮的诱惑力,言也不例外。
可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言驻足了一会儿,收起修习表,额头微低,头发顺势垂下遮住了他的左眼。
过了一会儿,他舒了口气,走进了教室。
第一堂课:厨艺。
“学做菜还是去新西方好些吧,小周。”
远处一直站在会议室门口,看到人员齐全地进入教室的凯瑟也进入了自己该进的地方,会议室中只有一个人,此时正坐在会议室主位、她口中的小周。
“是新东方,还有说了多少次不准叫我这个名字,要称呼我罗伯特少校!黄,村,花上尉!”
“你!”
两人都来自农村,凯瑟的真名叫黄村花,眼前这个罗伯特少校的真名叫周周到,彼此都对自己的真名感到自卑,所以特地取了个英文名。
其实父母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一个是寄托着以后能成为村中一朵花的美好愿望,另一个则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以后出人头地能面面周到。
但怎么也料不到二十多年后是“城会玩”的时代,凯瑟总被拿来取笑“花叶子都黄了”她那二十八还没嫁出去的高龄,而罗伯特自从晋升士官有巡视这事儿后,背地里总能听到小兵们窃窃私语他还真是“周周到”,每周都来视察。
也不是罗伯特脾气好允许他的下官嘲笑他,只是他与凯瑟青梅竹马,仅仅私下里这样叫,他还是能愉快的反击回去的,他就是喜欢看凯瑟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你平常不好好看新闻,连新东方都能弄错,我看你不仅是名字土气,思想也跟不上时代。”
罗伯特翘起二郎腿,神色飞舞,一副教育新兵的姿态。
“我叫个小周怎么了?怎么了啊?你至于把我全名喊出来吗?呜呜呜!这带孩子的工作交给我都已经够烦了,你还不让我发发牢骚,这事没法做啦!”
凯瑟一屁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从口袋中抓出一把乱七八糟的证件甩到罗伯特面前,像是真要提前退伍似的。
这么随意的样子在军中也就只能给罗伯特看罢了,这罗伯特从小到大还一直欺负她,想到这,凯瑟心中顿时委屈起来。
想看凯瑟生气的愿望落空了,罗伯特没料到她会闹起了别扭。
女人,就是神烦,不过,哄哄就好了。罗伯特心底冒出自己大男子主义帅气的说这句话的样子,暗爽了一把,才正色地将面前的证件推回去,说:“别,别闹,这不是这里只有你一个女性军官嘛,你从刚刚的接触,觉得那些小孩会乖乖地待着么?”
“不好说。”谈公事上凯瑟从来不打马虎眼,迅速调整了心态,让罗伯特转移话题的小心机顺利成功,她边收拾桌上的证件边说,“谁被关了五年不想出去?”
“你的意思是?”
凯瑟看了罗伯特一眼,顿了顿手中的证件,从中摆出了一样东西,罗伯特顺势看去,一个密封袋中,似乎有一双断成四截的木筷。
不需要罗伯特开口询问,凯瑟接着说:“早上我过去的时候,在谈话途中,那群孩子中年纪最大的青年只是用拳头就把基地加固过的花岗石地面打出凹槽,这双筷子也是他的杰作,看上去好像很轻松就能办到,少校……”
凯瑟等着罗伯特的说明。
她没有过多的对超现实现象表示惊奇,五年前那么大的事件,她至今都记忆犹新。雪的世界被隔离在外,火焰烧红了夜晚的半边天,无数悲鸣哭喊撕扯着长空,科学的崭新进化,伴随着惋惜和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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