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你能看见幽灵,首先你要是幽灵。言与少女的对视,也许只是看到对方眸子里映射的自己。而言看到少女需要帮助。
对言来说,这是一次机会,是策划了一年迟迟没有等来的东风。
由于军方的调配,他来到了裘德,就像是一只珍稀动物,从牢笼到动物园假山一个大一点的观察场。某些人还是渴望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他们不死心、保持怀疑,时刻监视着言的一举一动。
死亡的可怕,不及死得毫无价值,几天前后辈的话还回响在耳边。他们的路不一样,一个为了梦想,一个为了自由又一样,孤独。言那声加油,同时也是想勉励自己的。他只是个普通人,他需要奇迹,并且这个奇迹不属于敌人。
被军方追捕的少女、如同瞬间移动般出现在他面前,没有比这更符合的奇迹了。
少女急促的呼吸,面容憔悴,她无法使用超能力,体力也不足以让她侧个身分明前方的言没有完全挡住去路,可谓是绝地绝命。她几乎可以想到,几个小时后,渴望糟蹋她的人将排起队伍,在那混乱的无序之地,她不知见证了多少年。
至少恶心一下他们,快点醒来吧。少女心中在祷告。
“我带你离开。”
快要淹死的蚂蚱面前,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祈祷的少女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少女想要躲开,她不会再相信这里的人了,但身上传来的乏力感硬是没让她做出任何动作。
怎么办?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言左手隐蔽地从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小刀,然后后发先至抓住了她左手手腕。本以为接下来会是痛感传来,少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感觉手中多出一样东西,接着手腕被抬起,清凉的洗发水的味道传入口鼻。
言被少女挟持了!
周围人看起来是这样,言冲上去想要制服少女,少女仅仅用左手猛地一甩,大力让言失去了平衡,将他整个人带入少女的怀中,虽然言及时抓住少女的左手,却因为少女左手突然出现的水果刀不敢乱动。言比少女高了一个头,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可谁也不会笑,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言失去平衡的瞬间与被刀子划出血痕的脖颈。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这对言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有一个冷静的头脑和最初基地里机器锻炼过的身体,失衡只是一种假象,脚着地一直尽量保持绷直状态的膝盖快速弯曲,有心理准备就能事先安排好“失衡”后的动作,然后在正常人能恢复的时间后完成接下来的动作。
咦?真要帮我?少女看不出言眼中的感情,却通过言的实际行动知道了他要干什么,简单易懂。
“先把我带到那个趴在地上的学员的旁边,你再跟军方谈判。”
他们需要一个帮手。不提才被波及的他们是否能成为“人质”,光是以少女此时的状态、和言普通人的本事,哪怕对方真的因此束手束脚,也只是无谓的把死期延后罢了。
不过选择动机不明的同学……可以想象事态会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可谁让言毫无存在感,一学年的时间,没有一个朋友。
“不许动!我手里有人质!”
只一会儿,少女看似“挟持”着言、实则靠着他休息,被驮到了指定位置。她故作凶狠,转身向还有些距离的军方超能力者压低嗓子喊道。
也不知是真的在乎人质,还是被透过些许扭曲的视界、少女整装后的仪容惊呆,超能力者停止了动作。见状,言不着痕迹地踢了一下趴在地上的同学,目不斜视地细声说:“别装死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然而说话持续中,却像是蒸汽飞机掠过的呼哧声无法唤醒装睡的人,这些话不能让同学产生任何反应。起伏的呼吸声,他似乎要将“毫无生气”演绎到底。
“艾布林。”
不过若是蒸汽飞机上装载了一颗核弹,恐怕真死掉的尸体也会被惊醒。
“艾布林”三个字一出口,就如同惊雷炸响,被熟知底线的同学猛地睁开眼睛,气急败坏又因为不敢惊动他人只好压低嗓子“咆哮”道:“都说了我不叫艾布林!我叫……”
“好吧,维加,拦住他。”
情况不允许二人太多对话,言言简意赅地说明目的,想要跳过这个话题。
“所以说!我既不是艾布林,也不是维加……”
不过是把艾布林换成维加,显然不起作用。同学就像是被触摸到逆毛的鸭子,非要闹腾不可……不,也许不尽然,当他把目光投在少女身上的时候,仿佛鸭子被掐住了脖子,整个人愣在那里,不闹腾了。
“姑娘,上天让我们于此相遇,可以说是命运也不为过,相逢何必曾相识,君为伊人倾心,烽火戏诸侯只博红颜一笑,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得知姑娘的芳名或是联系方式,哦!这还真是失礼了,我叫……”
“走。”
错了,也许只是在酝酿如何闹腾而已。言也没听清楚同学小声快速地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让他继续下去会没完没了,连忙对少女示意。
“我安全了就会放了他,你要是还追我……他就得给我垫背!”
少女听到提醒开始缓步后退,说着自认为很凶狠阴沉的话,根本没发觉此刻梳理好发丝的自己的样子,完全坏了气氛。
“我说……能不能别每次在我即将说出名字的时候打断啊?”同学嘀咕着无奈起身,特意偏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距离的言和超能力者,丢去一个“放心交给我”的眼神,接着……
“言同学?!那位大哥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他是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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