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道:“既然住在本公主的府里,不做本公主的面首,难道还做本公主的驸马不成?”

他蹙眉,“驸马……驸马自然是更不可以的。”

他努力掩饰的嫌恶在眼底一闪而过,还是被元晚河捕捉到了。

她笑道:“哦?大燕的公主不配招一个小小的清州校尉做驸马?”

“论身份,自然是够的。”他似乎听不出元晚河话里的讽刺,居然很认真地说:“可公主本是闵国世子的妻子,却豢养男宠,毫无廉耻。在下现在虽然落魄,好歹出身礼仪世家,绝不可娶个失贞失德的女子,辱没门楣。”

“失贞……失德?”元晚河瞠目结舌,好久才把这四个陌生的字消化掉。

在大燕,就算是再放浪形骸的公主,也没有人敢用这四个字来指摘,何况成思帝都没有当面责怪她豢养面首,他一个寄人篱下的落魄士兵,倒真是眼高于顶了……

好不容易消化掉“失贞失德”,她又消化了一会儿“毫无廉耻”和“辱没门楣”,直弄得胃疼。

她的小白莲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然望着窗外月光,不知在想什么。

“我看你这脑子是被老夫子的迂腐教化给弄坏了。”元晚河无奈地摇头,“小白莲,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权有势,贞德什么的都是狗屁。你再心比天高,被人踩在脚下时,照样卑微得跟蚂蚁一样。”

大概这几句话让“小白莲”想到了在仙伶馆被人欺辱的经历,他的脸色染了一层苍凉雪白,比那月华还要清冷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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