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枫和爷爷三位叔伯早早就起床了,错过今天的墟市日,就要再等两天。
听爷爷说过,墟市三日而举一期,分早市,大市,夕市。早市只有店铺作坊开市,中午过后的叫大市,大市最热闹,人也最多,那时店铺作坊最热闹,阳城周边很多地方的人都赶到这三日一期的墟市。下午的夕市只有住灌城的百姓为主。
吃过早饭,大家从巫府出来,到侯府后面的一条街市上,两边店铺,作坊林立。
凌风和爷爷还有叔伯们赶的早,此时街上已经开始热闹,虽然人还不算多,穿街而过各种店铺各种货品琳琅满目,看得凌枫目不接暇。
爷爷在阳城有认识有老主顾,这次带着村里积攒了这么多山货,大家格外小心,爷爷说早点换成贝贝币才能放心。
一般的村民,不在阳城有地方落脚,也不敢提前一晚上来赶墟市日。赶夜路一来凌家寨离得太远,加上各种鬼魅狐妖传说这么远的夜路大家也不敢走。
大家到了一个专收各种物品的大商铺,门口一块木头吴记货行。只见一个老伙计,一见到凌枫的爷爷,立刻走了出来,态度谦卑。
“凌伯,可算把您盼来了”
“老伙计,许久不见了”
大概在大半年前,凌枫的爷爷就和这个老伙计说过到时会有这次赶墟市卖山货。
老伙计招呼大家进了院子,伙计们开始清点除了药材的各种山货。而叔伯们则是帮着卸货。
“老伙计,你可得给我个好价钱”。
“那是自然”。
两车货物一共易得贝币1000枚,只有拇指大小的贝币分了四个小麻布袋装好其中海贝币三袋,一袋铜贝币。
像凌枫这样的边陲小村的人在估计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贝币。
易好货物,大家又跟着凌枫爷爷到了一个岐记药行。
药行的老掌柜亲自出招呼。
这回凌枫的爷爷亲自和老掌柜以及店里伙计们清点,且和老掌柜一一对照各种草药。爷爷虽然说没有能学巫术,但是也算凌家寨的巫医,也是族里长老之一,熟悉草药,见识见识广博。在村里有威望,在外也受人尊敬。
草药算是凌家寨山货里最有价值的物品之一了。这次单是草药到贝币也有1000多枚,爷爷自带的草药也换了两三百枚之多。
“凌老,这是你那个孙儿吧,第一次见的时候还那么小,现在长的快比爷爷高了。”药行的掌柜问道。
“是的,我们都老伙计了,他们怎不长高呢。”
“快和药行的掌柜问好”。
被爷爷突然这么一说,这也是第一次和外人打招呼凌枫顿时两边的脸颊热了起来,半天才低声挤出来一声:“掌柜好”
叔伯们都笑道:“在村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嘛,什么这会害羞起来了。”
老掌柜也笑道:“孩子们都这样,多和爷爷出来几次不就好了。”
“老掌柜,您见过我?”凌枫突然问道。
“见过,那时你还小,爷爷带你第一次来灌城,我还抱过你呢。”老掌柜道。
此时,也近正午了,大家相互聊了几句,马上又要去办别的事了。
“老掌柜,我们还有别的事,就不多聊了,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好”
大伙,这就从药行铺出来了,街市上人多了起来,热闹非凡。街市各种各样的货品琳琅满目,很多村里从来没有见过东西货物,也有小孩在追逐打闹,凌枫看的入了神,阳城的一切对于他还是充满了新鲜感。
换好了这次出来的山货,爷爷和叔伯们也都松了口气,路过一家店铺,爷爷让叔叔把牛车停下来。出来一个伙计招呼大家是不是要喝酒吃饭。叔叔和伯伯们听到酒字似乎都很兴奋似的,满脸期待的样子。现在也正好可以吃个午饭。
爷爷骂道:“看你们这点出息。”
酒,听爷爷和叔叔说起过。那是城里的贵人才能常吃的东西。村里的粮食剩余可不多。平时也是祭祖时村里的长老们才准许做一些来用。爷爷也会存有一些,放在坛子里,还老说小孩不能吃。小时候叔叔凌源可没少因为偷喝点被骂。凌枫有一次还跟着叔叔偷喝了一口,苦的难以想象,还觉得为什么大人喜欢喝这个东西。
爷爷叫了两坛酒和几个菜,和叔伯们喝了起来,凌枫一个人自己吃饭。
“小枫,要不你来喝一点,保证你无论在那个外人面前都不会再害羞。”二伯凌江道,叔叔和大伯也都笑着应和。
“你小子以前可没少偷我的药酒来喝,自己不学好还带坏小枫。”爷爷对着叔叔凌源骂道。
“一会爷爷给你买新奇的玩意儿去,别听你叔伯他们胡说八道,等你长大了自然给你喝。”
“我才不喝,长大了也不喝,那东西苦的不行。”凌枫边夹菜,边说道。这个食行做的饭菜,以前小枫从来没吃到过这样味道,觉得非常好吃。
叔伯们几乎异口同声道:“嘿的一声,这孩子傻的可以。”
“快些喝,喝完还要赶上大市呢,今天要办好所有的事,明早还要赶着返程回村”爷爷催道。
吃了午饭,从食行出来,和爷爷叔伯们,又买了盐,陶器和祭祖所需各种物品等等好多东西。
…………
渐渐地日近于夕,街市上有些路远的村民,开始收摊要回村了。离夕市还早,还有点时间。两个牛车朝兵器行,慢慢过来。所谓兵器行就是阳城唯一两三个打炼铜铁等金属的作坊,而灌城只有铜一类的矛,戈,戟,剑,刀,斧,弩等兵器和各种铜制的农具。
自从和爷爷开始识字的时候,爷爷就和凌枫说过:“十有三年,学乐诵诗十有五年,束发成童,舞象学射御。”现在的凌风已经十四岁,很快就是束发成童的时候了。这一天可是期待很久了,终于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兵刃物件了,想想都开心。
还小的时候凌风也时常拿叔叔的矛和弩来玩,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而且大人也不允许小孩乱玩。偏远的凌家寨,对于铜器的礼器,刀剑矛弩等还算是少有的物件,就连有些一般的农户家,就有少数几件日用和农活用金属制品。凌风家由于爷爷的关系,铜器物件一般人家多那么一些,叔叔就有村里最齐全的兵器件之一。老祖父也遗留有好几件给爷爷,甚至有一件村里仅有的少数几件玉器。从小凌风就知道爷爷有个木箱,装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宝贝”。
此时,凌风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这几乎是小村每个孩子最期待的时刻,有了自己的矛弩等兵器,就可以进一步学习射御,可以和村里的狩猎队参加狩猎活动。
大伙在一个兵器行的铺子前停了下来,有好几个和凌风一样的成童少年,也在挑选物品。凌风一下就从牛车上跳下来,没等爷爷过来一起,自己就跑过去看各种兵器。这里有许多他都没见过的兵器样式,看得他两眼发亮。
“哪里来的山野小子,毛手毛脚,连这样的荒野小子都看上的东西我不要在这里买。”旁边的一个衣着鲜亮的少年讥讽道。说完拉着一个大人就走了。
凌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莫名其妙被人嘲讽了一番。
“小兄弟别介意,慢慢看慢慢选。”一个伙计对着凌枫道。这时爷爷和叔叔也过来了,一个人拿着一袋东西,就是爷爷带的黄矿石。大伯和二伯坐在牛车等候没跟来。一个中年的大叔似乎认识爷爷和叔叔,马上就迎了过去。因为爷爷常来灌城,村里很多人会托他买需要的铜制农具,应该也是经常这个作坊了。
“凌伯,许久不见了。这是过来要买些器物还是农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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