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少吼了两声,气消了一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狠狠地瞪着把自己当猴耍的老娘问,“说吧!您老人家又想玩什么花样?”

炎夫人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即便刚才打他一拳,也是笑着的模样。

此刻听他这么问,却不答他,悠悠然地揭开茶碗盖子,注上水,盖上盖子,两指捏着茶碗一指压着盖子,茶碗半倾,碧绿碧绿的茶水倒到茶盅里。

炎少盯着老娘慢条斯理地做完一系列的动作,不等她动手,自己端起茶盅,给老爹老娘各注了一杯,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杯子,一口把茶喝光。

“得了,说吧!”

自打他十八岁接手童家炎家两大家业之后,人前总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像现时这般毛躁的他,大概就只有在炎夫人面前才见得着。

炎夫人巧手一掂,把白玉杯端起来轻呷一口茶,才笑意盈盈地瞥向他,“许你把人家儿子发配到外国,就不许我玩玩你?”

炎少眼眸一眯,射出危险的光。

“童德明找你告状了?”

炎少暗暗磨牙,原本,这事他不准备惊动老娘的,她退休这么多年了,就由着她陪着老爹到处玩到处疯吧,童家的那点破事,自己慢慢收拾就是了。

不料,自己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童德明这个对老娘忠心耿耿的人,会生了二心。

炎夫人收起笑容,轻轻把杯子搁下。

“儿子,明哥是我堂哥也是你舅父,枫子做的事确定不厚道,他也没为枫子说情的意思。你把枫子发配到国外他没意见,我也没意见,不过,你也得体谅一下他当父亲的心,你禁止你舅父出境,他不过是想见见儿子,却非得通过非法的方式出境,你说,你这做法,厚道么?”

炎少这下基本把整件事联系上了,“舅父在境外被人抓了?”

炎夫人看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嗯,他的求助电话打到我这,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买张机票就能见着枫子,因为你做了手脚,弄得他被他国关了两天,不得已,才打电话给我求助。”

炎少气极而笑,“妈,那你也不能这样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

炎家童家这样的家世,安全问题是头等大事,一点风吹草动,若不留意,随时可酿成大祸。

所以,炎少从得知父母没登机之后,心里便假设了无数个可能,好的有,坏的,也有。

炎夫人见教育课上得差不多了,才说,“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在机场接到你舅父的电话,便立即安排人去疏通,等把他弄出来,已经是很晚了,赶回城也来不及了,干脆,就到这里住一晚。”

炎少还能说什么?摊上这么一个老娘,他责怪也不是,哄也不是……

说到底,她其实是就是故意让他着急一下,好体会一下童德明用各种方式去探望儿子的苦楚。

炎少暗地恨得牙痒痒,却没法对老娘做什么,想来想去,最后霍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地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儿子,我儿媳妇呢?”

亏她还记得这事!

“跑了!”炎少狠狠地抛下一句,拧开门闪身出去,“嘭”地甩。

随后,炎少连夜赶回了城,被吵醒候在大厅里的海叔,看见只有他一人进门,有些讶异,探身看看他身后,“老爷和夫人呢?”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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