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箱子内底,粗看之下,也好像没有什么东西,箱子底同样是一层褐黑色的皮革,我用手摸了摸,发觉这层皮革是可动的,随即我把它掀起并拿出箱外,一层泛黄的牛皮纸出现在下面,此时我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不知下面有什么东西,平静半刻,我终于伸手将那层泛黄的厚牛皮纸掀起,发觉底下是一片一片黄色的什么东西整齐地摆放着,东西按箱子的横向摆放,每一排三片,面层共有12片,另外有几块是银白色的,不知是银块还是铂金,好奇心催我拿起一片黄色的物品,拿起这东西时,我第一感觉是沉甸甸的,似乎不比一般物品,手感重量像一块铁板,难道是黄金?我不觉联想到黄金这概念,但作为从小生长在贫穷乡村的我们一代,不但从未见到过真正的黄金是什么样儿的,只是从村里个别成年人口中镶的那些所谓金牙,知道黄金可能就是黄色的吧了。至于真正的黄金是什么样,根本就没见过。我将这块约20厘米长,厚约一厘米,宽有四个并拢手指宽的东西仔细观看,它的正面上有花绞图案,图案下方有两行英语,我为了看清上面的英文,特意拿到棚屋瓦面上有玻璃瓦的地方他仔细看,凭着我一年来对英语的苦读,终于看懂了上面的意思:英国汇丰银行,纯度999999,重量2000。我大喜过望,这是金块无疑了。哈,我长长舒了一口大气。精神为之一振,我兴奋之余,着手把这些黄金板片一块快拿出来,看看共有多少块,上面两层拿完后,共有9块。粗看下,发觉箱子已到底,没见有什么了,我再细看,发觉底部两则有一道隙缝,刚好能把手指放下,我试着拨动它,它居然可移动,于是我伸下两手,用四指合力将其轻轻提了出来,仔细打量,原来是个用不知什么材料做的扁形长方形盒子,高度有5厘米左右。面盖上却没有什么锁之类,我试着轻轻地把面盖往上掀,出乎意料,盖子居然毫不费力地打开了,细看里面物品,并没发现金银玉器一类宝物了,小箱子内一则放着两个圆形条状物,一个厚纸皮袋子,另有一个约手掌大的皮套子,我逐一检看每件物品,先拿起那两个圆条状的东西,发觉它很轻手,细看之下发现是一个筒套,我轻轻将短的一截往外拉开,发现里面有一卷纸,我抽出来将其展开,发觉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许多线条,山形、地势一类的东西,无疑这是一纸地图,而且是手绘的。再抽开另一个筒子,里面也是一卷纸,展开细看,同样是一张小地图,只是其所画内容与前一张不同而已,在某些地方还用红笔标有有一些奇怪的符号暗码。我看不明,于是重新卷起按原样放回圆筒。
我把地图放回筒子后,再看这两个装有地图的专用圆套筒子,它呈黑褐色,且不是用纸质做成的,我捏了捏它,发觉筒子身很硬,无疑也是防燃,防水的了,筒子那两卷小地图究竟蕴藏着什么秘密?从它的保护套筒子上看,它不可能是普通地图,原来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它竟然出现在道爷交给我的这个箱子里的底层暗格藏着,这不由我不感到奇怪,原因如何,我更无法猜测。
接着拿起那个纸袋,这是一个牛皮纸做的袋子,袋子口没粘封,我将里面的物件抖了出来,发觉全是照片,其中有几张较大,足有一本普通书本大,且是黑白照片,然而照片上的人物依然非常清晰,我拿起一张大的仔细观看,照片上有几十人,所有人都穿着西服,结着领带,前排一行老者坐在椅子上,其年轻人都分排站立在后面,背景是一座大楼的正门。照片下方有一行日文文字,可惜我看不懂,但我猜想这肯定是一张什么学校的毕业留念照片。我拿起另一张,这张稍少一点尺寸,照片上的人物是青年男性与一名青年女子,男子穿着那种上身斜向一则的宽大服装,其左则女子的衣服也近似男的装束,这种服饰我们从小看抗日战争类的电影就知道这是日本人穿的和服,两位青年男女端坐在椅子上,两旁站立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位看似10来岁的小姑娘站立在两老者的中间。这无疑是一张家庭成员合照。照片下方同样有一行日文文字,只有一个好像是“家”字的字,其余我同样看不懂。我拿起第三张,这是一张正日字形的长方形照,上面的人物是一对青年男女,看起来都很年轻,约在二十岁左右,男子穿着笔挺的西服,结着领带,脸上的表情如三月的春风,一双深邃的眼睛眺望前方,好像充满信念,女子的服饰则是我小时候在电影上看到过的日本女人特有的宽松服装和服,上身可清楚看到衣服上的花朵图案,其头发盘在头上方,面部清秀健丽,她的右手拉着男子的左下臂,左手搭在男子的右肩上,头微靠向男子的头,面上稍带羞赧,但她灿烂的微笑表露了内心的幸福感,背景是一棵盛放的樱花树。
我第一眼扫过这照片,上面那名男子脸孔轮郭,好像有点似在哪里似曾遇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我翻转照片背后看,依然白色的照片纸背面有三项手写文字,第一行是日文,下方一行则是英文,上面一行我看不懂,但下面一行英语,我拼尽所学,大至读懂其意思大意是我俩樱花树下盟誓永不移改真心,绍和12年九月。这肯定是一张这对年青人的订婚或结婚时的合影。我再翻过正面看,此年青男子的脸部轮廓,头上的发型虽然不同,但其脸孔始终有点在我心中有拂不去的模糊印象,尽管我飞速开动记忆搜寻,但一时却又无法得出答案及自我解释清楚。我惘然放下它,拿起第四张照片,这是人物横向的照片,照片上共有三个人,其中一对无疑是夫妇,细看不难辨出这对年青夫妇就是前一张照片上的主人公,不过此时她们身下已站着一位约二、三岁的小男孩了。照片背面有一行日文文字。猜其意思可能是拍照时的年月期。再拿起另一张尺寸较大的看,这张与我看的第一张全家合影相似,只是那位中年男子的和服换成西服,照片上也多了两位青年男女,另外三人是那对年青夫妻及一名小男孩,奇怪的是那名青年男子这时把穿着完全变了样,原先的西装革履变成一套笔挺的似军服,又不象军服的衣服,头上没配带帽子,乌黑的头发梳理在一边。我仔细辨认,此男子就是第一张照顾片上的男子,绝不会错。我再拿另一张日字形人物的照片,这张照片的人物与那张夫妇合影的背景一样,一棵樱花树,应是同一地方所照,女子的服饰相同,手拉着一小男孩,而男子则是身穿军服的军官模样了,而脸孔上已没有前两张照片上那种春风荡漾的面容了,代之的是紧闭双唇,一脸的严峻夹带着茫然,那双充满智慧的深邃眼睛似乎透出对未来的不安和不确定的揣测。剩下三张尺寸较小的照片了,我一一摊在谷仓面板看,其主人公都是那名男子,一张照片上是他身穿大反领的军服在一座大楼门前所照,背景大门的左则挂有一块牌子,上面用写着什么部字样,无疑这名男子已来到中国了,其余两张中有一张是这名男子与一班军官的合影,最后一张却有点不同,照片的男子身穿白大挂,好像是在医院作着什么工作。从侧面可看出,其主人公也必定是这名男子。这三张照顾片背面均有文字,但都是日文,我看不懂。至此照片看完,我收叠好准备从新放回那个纸袋,张开袋口,好像里面还有一张折叠起的纸,刚才抖动时没把它抖出,我伸手掏出,摊开看,共有两张纸,而这纸与那些册子上的纸张一样都是印有红方框条的纸,纸上的文字是用毛笔书写的日文,其中有些是繁体字,我虽认得,但仅凭这些夹在行文中几个字我无论如何是无法弄懂其内容的,但从文本格式及那些字上猜测这可能是一封书信之类的东西,最后我原封不动,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回纸袋。这么一折腾,耗费了我近三个多小时了,时间已近下午5时,家里人也快要回家了,我望着谷仓盖板上这一大堆东西,我马上醒悟,得赶紧收拾好,一旦被父母或弟妹走上来看到,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因为这神秘箱子的事我还没弄透,保密仍是头等大事,于是我想了想,先将那一大堆手写书本册子用一个旧空箩筐全部装起来,上面罩上一片旧尼龙袋,摆在墙边一个角落。这个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即使他们看到,也不知是什么,因为连我都看不懂,更别说他们了……。
放好那一大箩本本书册子,我回神再看放在板面上那几块真傢伙的贵金属板块,我有点犯难了,心里嘀咕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弟妹们可能不知它是什么东西,但我见过世面的父母,龙其是见多识广的老爸,说不定他一眼便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因为我的外公解放前从南洋回来,曾给他一小块黄金,后来他用作镶金牙了,如果他突然看到这一堆金块,不把他吓个半死,也会把他吓出个什么范进中举之类的毛病来。想到这,我赶紧把这堆金属板装回箱子,但从箱子底部拿出的篇形小木盒子里面的东西我还未查看完,还剩下一个小皮袋子没看,但时间紧逼,我想了想,待到吃过晚饭,等家里人都休息了再上来看,但转念一想,由于这个房子是谷仓,平时很小上来,故当年村子安电灯时为了节约费用,便没有拉上电灯,想到这,我便把小扁木箱那个小皮袋放入裤袋,准备晚上在房里仔细看,主意定下,我三下五除二,几下手脚,先将金属板块放入箱底,然后把扁木盒放在上面,合上箱盖,抱起来依然放回原地那杂物堆中,原搬开的那些废旧杂物重新堆放在上面。看看没有什么遗漏物,我赶紧锁上门走下谷仓棚。
晚饭后,我匆匆洗了个澡,回到我的房间,我干脆关了电灯,稍时休息一会,这第一是防备有人来串门打扰我,他们看到房里没开灯,自然不会入来,第二,我要梳理一番今日的经过和全部情况细节。由于整日都在紧张中度过,也确实有点累了,躺在床上一会居然睡着了,醒来已是晚上9时多,这时乡村还没电视。人们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传统生活,晚上8时后人们都大多已熄灯睡觉了。我拉开电灯,从床头上把那个小皮袋拿起,感觉沉甸甸,捏了捏,似乎内中有一圆形什么物件,皮袋口上用一条小拉链锁着,我拉开链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到桌面,喔,原来是一个银灰色的圆形怀表状物件,上面还有一条同样是银白色的链子,我仔细端详这块像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装在口袋掏出来看时间的怀表一样,而又比怀表大一点的物件,在我手上,我感觉其份量不轻,估测它应当是铂金或银质之类的贵重金属所制,那条链子必定是用于把这圆形物件吊挂在脖子上用的。它的底面有凹下去的5行文字,同样是日文,是刻上去,还是铸造是弄上去的我搞不明。把玩了一会,我试图打开它的盖子,但无从下手,再仔细打量,发觉盒子的右侧有一弧形小纽,我试着往里按,“啪”一声,盖子自动弹了起来,喔……,原来是一个瓷相,且还是彩色的,人物是一对青年男女的上半身像。我细看瓷相中人物,啊?这瓷像中的夫妇正是下午看照片时那对年青人在樱花树下的那张照片,只是截取了上半身制成这瓷像而已。而众多物品都没有单独用一精美的小皮袋装放,足见主人对其妻子的钟爱和思念。把玩了一会,我原封不动放回皮袋,拉好链锁。这是别人的私有物件无疑,说不定日后弄清弄楚交还给主人或他们家属,也是一宗功德无量的美事。最后我把拿下的一个像书本大的同样是软皮制的皮袋拿上桌面,这是今天晚上要做最后一件事了,我掂量一下皮袋的份量,里面的东西好像软软的,袋子底部似有几个硬物件,它的重量稍比那瓷相要重很多,我拉开袋口的小拉链,把内里东西倒在桌面,“叮当”一响,几个形状怪异的物件落在桌子上,再看袋子,里面还有一叠纸质东西,把它拿到桌面,发觉它是对折的一叠厚纸片,把它摊开后,面上一块印制精美的图片,我粗略看过后,把我吓了一大跳这张图片类似我们念小学中学时老师发的奖状差不多,但纸质厚度要厚很多,且极其精美,我仔细看完这奇形怪状的东西,上面有用毛笔签薯的手写日文,还盖有一枚日文印章,我一张张往下看,其形式基本近似,由于不懂日文,我无法知道其中的具体内容,它一共有十二张。看完后我依原样折叠好放回袋子。随后我细看那些奇形怪状的金属物件,这堆东西有圆形,五星状,长方形状,还有复合形状,即一长方形状小方块下套挂一六边形的块块,还有单独一块长条形,倒三角形之类的块块,有些用非常漂亮的丝织物系结着,只有其中一个圆形的灰白色证章我能看明白,它一在章面上刻有“东京大学”下方是“1934”的年期。看完这堆纯属私人的物件,我大惑不解它怎么会在道爷这个私人箱子的?我忽然醒悟过来这些物品与道爷有什么关系?我细想了一会,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我内心颤抖起来,难道……十多年前在哪神潭寺教我们几个学医术的那老道爷是……我不敢想像再猜测下去……。
十多年前的一幕霍地在我脑海浮现,正当我们四个小伙伴在寺庙前的空地正专心致志听这位道爷讲授医学课时,一班本镇中学的学生来到寺庙前,要拆掉这寺庙……
至此我明白了道爷在1968年5月初的一个夜晚,将此箱子交给我时曾叮嘱说过的此箱子10年内开启,它将是一个潘多拉匣子的含义。
我想到这,还心有余悸,赶紧收起这些东西,为保证不被人看到,我把它放在我旅行袋衣服的下面藏起来。折腾了近一个多小时,我感到喉干舌燥,也许是晚饭的韭菜煎鸡蛋,我多吃了些的缘故,我拿暖瓶,倒了一杯水,可能是母亲在保温瓶里的开水里放了一把茶叶,茶水浓浓的,我慢慢喝了一杯,熄灯上床,但却很久也不能入睡,也许是晚饭后已睡了两三个小时,另加上刚刚临睡前喝了浓茶的缘故,辗转反侧毫无睡意。我不由得想起了去年各奔东西的三个同伴,除了同一年考上大学,现在在上海一所名牌大学攻读地球遥感勘测专业的李侯时有联系外,而同年参加高考落榜的邓怡华一恼之下当年参军入伍,已远在四川,在他入伍之后的半年曾来个一信说他已在四川一工程兵部队服役,由于要经常转移地方,没有固定的驻地,后便不再有他的消息,而年纪最小的林敦厚,高考后被西南一所地矿学院录取,一年来也只通过两三次信,现今各为前程各奔东西了,如果他们三个都在,一齐研究这箱子的东西,也许可能会理出一些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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