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经不觉又两年多,经过两年余的艰苦自修,我的日语水平也已达到能看懂的地步,但口语和语法还欠缺很多,两年来,李侯几乎是每星期来信或来电,谈及事情的进展,他的日语已达到可与日本人对话的水平了,但英语却拉了下来,这也够他辛苦的了,在大三学期快结束前一个月,他来电告诉我全部手札翻译工作已完成,经反复核对了不下数十遍,在个别章节与片断还与资深日语教授商讨过,表明这些资料的翻译准确性已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了。他复印了一份留底后,用一个拉杆箱挂号给我全部邮到了学校。
我花了一个多星期时间,按原本的次序年月时间整理阅读了翻译的所有内容。因为这方面我比李侯强,我是学文科的。
经过整理归纳我终于窥探到当年在“神潭寺”教授我们医学知识的老道爷的神秘来历和他老人家渊深复杂的个人背景
原来曾与我们相处的道爷身份是日本人,出生在日本长崎的名门望族,真名叫善谷上源,原是日本东京大学二战时改为东京帝国大学的医学部的医学教授,其祖上还与天皇家族有点沾亲带故关系。在昭和9年1934年获得东京大学医学博士学位毕业后留校任医学教授,到昭和11年1936年被日本陆军大本营以特殊需要为由,以文职医官身份征召入伍,同年10月来到中国东北长春,后到沈阳,任职日军侵华总司令部陆军医务总长。与其同期被日本陆军部总部同时被征召的高级医学博士还有内藤良,菊地乔,筱源鹤等。在侵华战争全面爆发的1937年,日本陆军石井四郎为首的一项:“特殊研究”任务731部队的细菌研究时,曾多次邀请善谷上源教授参与,当他从其他医学教授和同行知道其研究内容和目的时,以所研究专业不对口为理由拒绝了石井四郎的多次邀请,此后接受了侵华日军最高司令冈村宁次的委任,成为日军陆军战时医务总长,被授文职少将医官军衔。其具体工作是培训日本在华战时医院的内外科医生,并负责督办各处战地医院,调配医护人员,配置药品和医疗器材等工作。
善谷上源教授是一名中国通,其祖上及父母均在中国游学,对中国文化极其精通,在其家庭的熏陶下,善谷上源自幼喜欢中国文化,在小学阶段便能诵读中国唐诗、宋词及名著。进入当时的日本最高学府“东京大学医学部”后,对中国汉方汉药中医药甚感兴趣,并结合所学的西医术与中国汉药方中医相互比较融通。他被征召入伍来到中国后,依仗他从小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且能说流利的中国话,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便装四外游玩,特别喜欢寻访当地的名山古刹,与古刹中的住持、高僧谈佛论道,畅古说今,说医论药,他也从中得到了许多高僧道人信任。在侵华日军似对某些名山古刹进行掠夺或破坏时,他也曾运用其在军部的影响力和关系暗中保护过众多古刹名寺及道士僧人免遭涂炭,因此他也从那些高僧道人手中得到很多独家秘传医术方剂。
1937年日本侵华战争全面爆发,善谷教授跟随侵华日军从东北一直辗转到华中,华东华南等地,他督办的日军战时医院和培训的战地医护人员,由于在战时为侵华日军作出了突出贡献,曾得到冈村宁次的多次嘉奖,他本人也曾为日本侵华这部战争机器做过高级“维修工”,在战斗一线的许多日军前线指挥官受伤后,都由善谷教授亲自动手术得以康复,在日本陆军中他的威望极高,许多战时一线高级指挥官都与他私交甚笃,由于他在战时创立的“西术、汉方中医药联合治疗外科创伤速愈法。”医术,把大量在战场上受伤的日本士兵得以快速康复和免除截肢致残。在日本陆军有“善谷神医”之称。
在太平阳战争爆发,中国抗日战场大战方酣时,日军大本营为彻底切断中国的海上补给线,以所谓“尽快解决中国战场问题”,曾调集重兵南下广西,至使广西曾两度沦陷。在昭和14年1939年中国军队在国际同盟的支持下,由国军杜律明将军等率军攻克昆仑关,驻守日军被逼撤退回当时还在日军占领下的桂林,而当时随军同行的善谷教授也随日军指挥部撤到桂林。这是善谷教授手札昭和14年1939年4月12日所记。
随着太平阳战事的不断升级,在以美国为首的盟军的凌厉攻势下,日军日渐失去优势,到了昭和19年1944年,驻守桂林的日军最高司令中村均受冈村宁次的命令将从原驻昆仑关部队撤退到桂林的横村勇部从华北、华东等大城市掠夺来的一批黄金,白金,以及一批极其珍贵的中国古董文物,迅速送交到当时还属日军占领区的广州,由驻广州日军司令田中久一负责送到香港,由日本兹丸号战舰送回日本本土,作为当年日本军部大本营呈给天皇裕仁的生日寿礼,以此激励天皇支持军部大本营将战争打到底的决心。
为此当时驻广西桂林的日军最高司令中村均中将在日军最高司令冈村宁次和日军总参谋部特工课总长土肥贤二的亲自督导下,成立了一个特别护送队,护送队由土肥贤二的得意门生黑木在侵华期间组建的一支名为“挺进中国”的特种部队选派了35名富有山地松林作战经验的人员组成。
随军南下,在昆仑关战役败退到桂林的善谷教授,此时已在桂林百无聊赖地度过了几年,思家心情日益浓重,他从军部密友处得知桂林驻军有重要任务到广州,然后有军舰从香港回国的内部消息,便直接向侵华日军最高统帅冈村宁次申请欲回国一趟,其申请得到冈村宁次的恩准,并下函要护送队给他在途中安排特别保护。务必让善谷教授顺利回到日本探亲。
这支因特殊任务组成的护送队,在日军中称“挺进中国”的特种部队,在中国抗日战争中,被中国国共两军均称为“幽灵部队”,他是由日本“中国通”土肥贤二在昭和15年1937年于沈阳创立的,由特工课总部特意组建而培训的一支混合了刺探、暗杀、隐藏、平原、山林执行特殊任务作战等的特别部队,其队员均经严格训练,不论体力,擒拿搏斗,枪法都是一流,对在山野河道的作战能力也极强,而且对中国的人文文化,各地传统习俗也很了解,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甚至中国各省地的方言。在华北,华中,华东等地的抗日战事中,中国军队在多次战事中,曾被混在难民中的这“幽灵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晋察冀地区的抗日军民对这一“幽灵部队”又恨又怕。
日本最高司令部下令由这支“挺进中国的幽灵部队”抽调精干人马组成护送队,执行这次特殊任务。这支护送队由在昆仑关中败退回桂林的256名“幽灵部队”成员中抽调35名队员组成,其统领这35人的最高指挥官由这支“幽灵部队”的创始人黑木将军的副手横田男大佐负责率领,可见其护送的“天皇礼物”是何等重要和贵重了,具体的物品除了横田男大佐以外,唯一知道的只有善谷教授,因为他不仅是最高司令冈村宁次和土肥贤二的密友,而且他的军阶也是文职少将医官的缘故。这点在他的战时日记昭和19年7月6日清楚地记述到。3160
护送队经过半个月的充分准备,在昭和19年1944年6月14日执行任务出发。
按照当时的情况,从桂林到广州,最便捷的走法是用飞机护送,但当年桂林市由于大战过几场,原来的一个小型机场也全毁掉了,以当年的情况,日军也无法调来飞机了,从陆路走,由于当时广西桂林周边日军根本无力控制,只要日军的汽车一离开桂林市,便会被国军或中共领导的游击队袭击俘获,所以从陆路走是不通。如从水路走,从漓江出西江,经梧州从水路直接到广州,这是省力而又快速的走法,但当时西江河段肇庆到梧州一带已被共产党领导下的华南游击队所控制,而当时民国时期的梧州,还列在广东省管辖。自1944年起,中国共产党受到太平洋战争和国内抗日战场的节节胜利鼓舞,华南游击队不断壮大发展,在粤西地区异常活跃,把西江水道控制得极其严密,从而切断了日军驻广州部队与桂林日军的联防,在这次绝密任务中,日军最高司令冈村宁次曾密电驻广州日军司令官田中久一派一小型军舰到梧州接应这批“礼物”,但在“幽灵”护送队出发前的20天,官田中久一司令接连派了三次小型军舰试图强闯西江到梧州,但均在肇庆至梧州河段被游击队伏击,连人带小型军舰全被俘获。无奈之下,护送队只得另想途径到广东。
水路走不通,以横田男大佐为领队的护送队,决定从陆路出发,陆路出发,不能用汽车运,想从陆路上走,从桂林通往广东省的公路也只有到梧州一段,无法用汽车从公路上直到广州,按当时的形势,即使有公路直到广东,日军只要出了桂林市,便无任何保障,因为日军自昆仑关败退后,广西大部份地区已在国军和共产党游击队控制下,日军动用汽车在广西与粤西的地方经过根本不可能。为此经过周密的研究部署,他们决定从广西从自古就有的商旅隘道中找寻一条从广西通往广东的隘道,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行踪到广东,再电告驻广州日军司令部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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