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
秋风渐凉,树叶半黄。
连续几天秋雨,让李饱的心情糟到极点。
今天,太阳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蓝天上漂浮着轻纱似的白云。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李饱兴致高了些。
李饱不识字,脑袋里残留着另一个世界模糊的意识,不时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词语句子,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在习惯成自然。
这时,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从远处飞过来,经过头顶时,为首的大雁叫了一声。李饱仰起脖子,甚至能看清它们身上的羽毛。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你们离开家乡往南,我却离开家乡向西,远离父母,哎!哎!同病相怜,我就不射你们了,况且我也没有更羸“惊弓之鸟”那样的本领。
继续赶路,前方是一片森林。树叶有的青,有的黄,还有红色的,倒也赏心悦目。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李饱又开始碎碎念:谁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李饱觉得这个命题太深奥了,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虽然知道仇人是赵王,可是听说王宫里高手如云,一挥手自己就会灰飞烟灭,这可如何是好啊?
“还是先走好脚下的路,一步一步来。”李饱拉回思绪,大踏步向前。
李饱在森林里转来转去,迷路了。选了一棵大树,歇了一晚。的确是“歇”,不是睡,不敢睡着,万一被什么毒蛇咬死,那就太不值得了。
第二天,李饱手握弓箭,继续乱闯。坐在原地等肯定是死路一条,乱走才有机会。
李饱突然“哎哟”一声惊叫,头被什么砸了。
“是谁,敢偷袭我,站出来。”李饱拉紧了弓弦。
回答他的是“吱吱”的声音,李饱望去,却是一只松鼠在树上得意地跳来跳去,看来是它扔的松果。李饱哭笑不得。
前方光线突然亮了很多,李饱快步前进。视野豁然开朗:眼前竟然是一片草原,到处是半青半黄的草。树木却稀稀疏疏的,而且也不高大。
李饱深呼吸,长长出了一口气。白云似乎触手可及。这些草之间,有几条小路,李饱一看,上面布满脚印,有些脚印特别大,明显不是人踩的,不知是什么猛兽的脚印。
李饱警惕起来,看到远处有一个庞大的身躯,低着头,正在吃草。
那动物抬起头,李饱首先看到的是它那铜铃一般的大眼睛,额头上有一块白斑。最霸气的是它头上粗壮而成圆弧形的角,像两把圆月弯刀,这是它的致命武器。身披黑色体毛,看起来很威风。
李饱再往下看,不由笑了:这家伙膝盖下的毛却是白色的,看起来像穿了四只白袜子,和它威猛的形象格格不入。“你丫是逗逼吗?”
李饱心想:离它远一点,不去招惹它,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呕呜”一串绵长而凄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李饱脸色大变:“是狼群,遇到它,最优秀的猎人也会成为它们的食物,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野牛竖起大耳朵,也察觉到了危险,它朝李饱所在的方向开始移动。
“喂,喂,牛大哥,那么多路你不走,偏偏跑来和我抢道,是想把狼引到我这儿吗?这不是害人吗?我究竟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李饱一边说话,一边快速扫描避难的场所。想回森林是来不及,只能就近躲藏。
那群狼来得好快,卷起漫天尘土,在空中形成一堵沙墙。
李饱终于发现一棵“大树”,说是“大树”,其实也就李饱的大腿那么粗,和森林里的“大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不过在这片草原上算是大的了。
李饱迅速跑过去,一口气没喘,抓住树干,“蹬蹬蹬”,一下子蹿到半空,他刚抬起头,吓得差点掉下来:树上有个人!
那人及时抓住他的手,他才没有掉下去。李饱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上面啊?”
那人反问:“那你又怎么会上来?”
李饱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愚蠢,自嘲地笑了笑。李饱方看清他的面容,浓眉大眼,那双眼睛就像初夏荷叶上的露珠一般清澈,给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衣服有点旧,可是洗得很干净。腰带上系着一个瓢,手里拿着一卷书。
“快看,好戏要上演了。”
李饱望去,那群狼开始跑时尾巴是左右摇摆的,到后来时尾巴直接朝上竖起,可见它们的速度多么惊人。离野牛只有几十丈距离,它们放慢了速度。只见他们身裹黑色体毛,脑袋特别大,金黄的瞳孔闪耀着寒光。嘴里布满锋利的牙齿,吐着猩红的舌头。
“这是什么狼啊,我之前在山里见过狼,只有狗那么大,这些狼,这么大的块头,只怕有近两百斤吧。”李饱问。
“这是恐狼。”
“恐狼?的确是让人恐怖的家伙,谁遇上它,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一般的野兽也怕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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