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舒手指曲逆,却非攻曲逆。

“过曲逆,逼近顾都!”

乐舒一语落地,引来无数人的惊呼。老伯暗自点头,乐舒用兵果断,且有常人所不及的大局观。

中人城、曲逆城、左人城三城相连,看似铁桶一块,在乐舒的面前却没有任何作用。

中山北地,越过这三城便是一马平川,五百车逼近顾城鼓须此时就是再多百车,也难战乐舒。

鼓须设计了一个很好的圈套,只要乐舒攻曲逆城,鼓须的百车将会变成游击在三城的支援部队,很轻易就能把乐舒耗死。

然而乐舒出奇其不易,直接绕过曲逆进攻都城,这打得鼓须措手不及。公子羽先前的提醒,显然是已经看到了这个结局,鼓须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

鼓须瞥了公子羽一眼,心中有的不是感激而是不屑。

就如观棋人的预言,不但不会别人重视,一旦言重还会惹来憎恨的目光。

鼓须也是要面子的,就像他刚才说的,你公子羽都能看到的局势,他鼓须会看不到?

鼓须嘴角微微上扬,浮现自信的笑容。

“百车退回!”

鼓须从中人城撤退,似要跟乐舒的大军在顾地北方来一场大战。

百车战五百车,这分明就是螳臂当车。

乐舒继续进攻,在顾城之下与鼓须摆开了阵势,而是没有第一时间进攻顾城。

鼓须诡异一笑,道:“百车变步卒,分军镇守东苦陉、南鲜虞、北曲阳。”

乐舒有些不明鼓须得意图,但都城就在面前,乐舒果断攻之。

顾城没有守军,鼓须没有布防,就是理想化的结果也不用言明,顾都城破。

乐舒拱手,道:“承让了!”

鼓须继续又手中之兵,笑道:“曲阳三千步卒,截断粮草!”

众人吐血,你都城都没了,还动……

老伯笑着说道:“鼓须兄,顾都已破,何须再战?”

鼓须一脸奇怪的表情,道:“都城被破就输了吗?我们事先可有言明?顾都被破,但中山十五城,有十三城仍在我手,何来输赢之说?倒是你!孤军深入,如今粮草被断,你已无棋可走!”

乐舒三万大军在中人城下,鼓须五千布甲在其上,攻城三万,守城五千,在理想化的战斗中,这并不能说乐舒必胜。

反观乐舒,五万大军深入中山腹地,顾城周围五城皆有鼓须之兵,也就相当于鼓须把乐舒包围了。

然而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鼓须分明就是在耍赖,但偏偏你又无力反驳,只是因为他钻了事先未言明的空子。

乐舒不服,欲再战。而此时却被老伯拦了下来。

老伯道:“痴儿,你乃公子府一侍卫,他乃中山国一将军,莫要贪胜!鼓苕姑娘有意举荐你,莫要废了她的一番心意!”

乐舒这才从局中胜负走出来,爽快认输。

鼓须得胜,得意道:“我曾言,公子府无人能战于我!现在看来,也果然如此。不过你乐舒之才能及我一半,过几日我便向国君举荐你,做我中山一将,可好?”

乐舒显得有些为难,迟疑道:“公子待我不薄,恩人又在公子府上。恩人一年之期未满,公子的厚待之恩也未曾报……”

乐舒绝对是一个死脑筋,公子羽若是看到别人这样说,一定会认为他是在矫情。可惜在乐舒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做作。

古人难道都是这么纯朴的吗?

公子羽微微摇头,对其道:“乐舒无需如此,你且……”

公子羽话还没说完,鼓须大手一挥,道:“你家公子这个主我帮他做了!公子羽无德无才,性命无忧,有老伯在此,便可护他周全了!”

“额……”公子羽顿感无语,他鼓家人也太欺负人了吧!女儿骑在自己头上不说,这当老子的还这么张狂。

看来在中山当一个公子,也不是人人都尊敬啊!特别是他这样臭名昭著的公子,更是人人可欺了!

但偏偏公子羽现在没有一点办法,要不说中山国王权之下,皆为庶民呢!

“世伯说的是!世伯说的是!”公子羽深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心中已经计划好了,现在先让着鼓须,等把他女儿娶了,这场子再一点一点找回来。

“走了!公子府除乐舒外,无人是我一合之将,待着也无趣!”鼓须又狠狠地讥讽了众人。

老伯有些按捺不住了,笑道:“老奴倒想陪大将军一战!”

鼓须大笑,道:“哈哈!老家伙,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不过我要隔门而战!”老伯拉着乐舒就进了门。

鼓须看在眼里,但也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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