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瓦罗兰大陆的秋天并不暖和,尤其是在这人迹罕至的黑貂山脉,风一刮,人身上仅存的一点温暖全都让它带走了。
一辆马车从远处缓慢地赶了过来,赶车的人是个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胡,深深浅浅的纹路爬满两颊,显然他是个地道的粗糙汉子,赶车的大部分都这样。尽管那马车已经行驶得足够缓慢,可这山上的石头太多了,左一下右一下地抬着马车轮子,颠颠簸簸。随着马车的晃动,车上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叹息。
终于马车停下了,停在了山脉的最深处。这是赶车人来过的这座山脉的最深处了,再往前的地方他一步也没走过,前面黑漆嘛唔,他知道这里大概就是他这辈子到过的距离班德尔城最近的地方了。
马车停下来了好一会儿,一个老头才缓缓地走下来。马车旁一个大石头刚好帮助他垫脚走下来,这也是车夫辨认停车地点的标识。那老头并不高,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地道的约德尔人,长白的胡须几乎顶到了膝盖,一个绿色的帽子盖住了大半个头。他吃力地下车。又在马车旁边坐下来休息了好一会儿。
“你回去吧!”那老头此刻已经在马车旁吸完了一袋烟,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那满脸络腮胡的车夫,“回去的路上小心点,这周围的约德尔人是认得你的了,没有人会为难你。”
“好的,您老慢走了!”络腮胡车夫回了话,缰绳一扯掉了头,那匹马又喘着粗气慢慢地拉着车往回走,消失在崎岖地石林中。
老头年近八十,花白的胡子柔光滑亮,看那车夫远走后把手里的烟斗在石头上磕了磕,转身朝班德尔城的方向走去。他不是别人,正是班德尔城最著名的斥候提莫的爷爷提鲁巴。
每年提鲁巴都要去一次战争学院去见那个神秘的院长,谈的东西不外乎那些神秘武器动向之类的。提鲁巴在提莫还没进英雄联盟的时候就开始给战争学院收管武器了,这每年一次的谈话是例行事物。可随着年岁的增长,这谈话倒是不怕,怕的是这一路来去的颠簸,提鲁巴每颠簸一次都觉得自己的骨头快散架了。
这事儿他跟那神秘的院长提过几次,可那院长只是说给他找更好的车夫,然而哪里有什么更好的车夫呀,换了两个人,最终还是要回了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相比之下他是最靠谱的,赶车稳,行车路上还能跟老头说一说话。
老头偶尔也跟车夫提一下神秘的班德尔城里的事物,可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那车夫也识相,从不多问。
走过了一条林荫小道,提鲁巴收起了手里的烟袋,因为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那些小道蜿蜒曲折高低不平,有的甚至悬挂在了悬崖边缘,岔路又多。对于提鲁巴来说,无论在哪个岔路口他都能马上找出最近到达班德尔城的路线,可让他烦恼的是,这些路可不好走,年轻时候花20分钟就能跑完的路,现在得走上一个小时。不服老不行啊。
不过提鲁巴是有经验的,他掐准了时间安排的行程,顺利地在天黑前几分钟赶到了班德尔城。进了城,他把烟袋杆子当成了拐杖,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家。你不用担心他的烟袋会在路上沾了泥巴,因为班德尔城的路上全是绿草。你也不用担心那烟袋锅会撵死地上的小草,它们生命力旺盛着呢。这里四季如春。
班德尔城里的树木可以高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有的树在阳光下的投影甚至可以遮住半条街,树下要么是五颜六色的花,要么是长满绿草的小房子,这些房子就是约德尔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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