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琪在由市转往市的飞机上知道了宋敏柔在星辉传媒负责一直负责大家的训练、选拔和最终定案。定式思维告诉她,之所以她经历几次大起大落肯定时宋敏柔在作祟,她一直就不喜欢自己的,一直不想让自己好过,从小就如此,就算自己那么去讨好她都会被硬生生的推开,最终还害死了爸爸,让她的生活坠入地狱,她恨宋敏柔理所当然!
后来,她在临行前听市安排行程的人说起宋敏柔,言语间充斥着鄙夷和不屑,还牵连到自己被冷嘲热讽,她就更不甘心了,自己和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的不检点要累及她?她的心里暗暗的较着一股劲,她一定要实现梦想,告诉所有人,包括她,当初的小女孩早就被扼杀了,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否定,同样的抑制那些往事,内心的过程,惊奇的相似。接机,见面,安排食宿,简单明了,没有拥抱,寒暄,也没有冷嘲热讽。没错,是冷漠,尴尬的气氛让周遭放佛凝固了一般。
白天的相遇看似风平浪静,唯有一个人的深夜,宋敏柔的记忆零星的拼凑开,那小小的个子,胖嘟嘟的脸,大大的眼睛好像会说话;那个曾经刻意的讨好着自己,调皮捣蛋喜欢跟着自己的小姑娘形象越来越清晰,那些争吵,委屈,心酸,恐惧,悔恨,自责也随之涌上来,视线越来越模糊,真是一次糟糕的策划啊,果然,心是静不下来的。
夜里,敏柔的梦就像过电影一样,最后定格在爸爸的笑上,许久不见的面容,许久不曾感受的摸头,爸爸什么也没说,就像儿时一样望着自己,渐渐的消失,抓不到,喊不出声,最后,敏柔把自己哭醒了,10多年了,她没有梦到过爸爸,她知道,是她害死爸爸的,怎么奢求梦到呢,爸爸一定还在责怪自己的任性吧。然而,这一次温暖的梦境,也彻底摧垮了她的心里防线。同样,10多年了,她没有这么痛快的流过泪。醒了再无睡意,继续翻着那些资料,她知道,敏琪过得并不是很幸福,至少,大家都不会再单纯的笑了吧,或多或少的沉重都是有的。抬头望着远方擦亮的天边,“爸爸,请您告诉我,这个梦,到底什么意思呢”
痛快的哭换来的是双眼疼痛浮肿,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魏可心给了宋敏柔大大的拥抱,附耳告诉她,这一次的新晋艺人她做团队经纪人,“太好了,可心姐”,哝哝的声音,红肿的眼泡魏女士早在她进来时就发现了,但碍于容旭尧在场又不好多问。一样的项目例会,一样的汇报,不一样的汇报对象,不一样的聆听当事人。全程,宋敏柔迫使自己自然。堪称完美的策划,就连细节都不放过,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宋敏柔的身上,当然也包括宋敏琪。汇报到最后的时候,敏柔松了口气。魏可心佩服小丫头的认真,大体方案全票通过。
午休,魏可心,宋敏柔,宋敏琪坐到了一起。这一批艺人,与容旭尧当初签订协议时就提及过,公司会重点包装宋敏琪,要让她成为新星,那么魏可心这样的金牌经纪人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魏可心知道她们是姐妹,但蒋三岁告诉自己容旭尧的回复是“一切照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多说就代表有故事,而且这故事一定不是什么快乐的,多半是那些硬揭开伤疤,痛的死去活来的。二个姑娘吃饭,谁也不说话,各自用着盘中餐,连筷子都懒得动。魏可心被这压抑的气氛快逼疯了,几次开口都没回应,饭里下了哑药频临发飙的阶段,敏柔的手机打破了沉寂,容旭尧的电话进来,魏可心坐在旁边半听。随着电话渐入尾音,宋敏琪抬头发现魏可心的表情,渐渐发冷,眉头越皱越紧。
“好,我这就过去,不会耽误”宋敏柔若有若无的回应着,挂了电话起身就要走。
“不管什么事情,吃完饭”魏可心不悦的拦着她。
“可心姐,我,白”
魏可心悠悠的放下餐具,抬头凝视着宋敏柔,极具震慑,那一双眼睛放佛能穿透对面人的心,“白灵是吗你是有多,一个电话奋不顾身你过得很好嘛是不是容”魏女士生气她的顺从,越说越激动,声音陡然升高,容旭尧三个字险些脱口,对宋敏柔来说那三个字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种侮辱,自甘堕落的烙印是洗不掉的。
对面的敏琪看着之前还很温柔的魏女士突然的变脸,不解其中缘由,但也猜到了与那个人有关系,低下头,不做声,心下却像有只蚂蚁在爬,反复的思考着,到底什么事情,是不是像她们说的那样,她为了钱,利欲熏心,出卖了肉体?
“没办法啊”四个字透满了无奈,却也是坚定,没有质疑,没有动摇。魏可心明白,公平这个东西谁都想拥有,谁不愿意活的干净点?只是那些是在实力对等的基础上谈的,她还不够资格。
”我懂了,执拗的丫头,我让司机送你,晚上去我那吧”,敏柔感谢的快步走出了餐厅。
“18岁,花季少女,正是享受校园时光的时候,你怎么想走上这条路”魏女士冷不丁的发问,让坐在对面的宋敏琪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脸上的浮现出纠结的表情,似曾相识,额,和第一次见到宋敏柔一样。
“我喜欢唱歌,我也要证明我是最棒的。”宋敏琪歪着头,自信的回答。
“还挺自信!不过,你和你姐姐”
“她不是!我们家是独生女”少女的声音突然变的冷漠,她打断了魏可心的话,极力的否定。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是遇到那个人相关的事情或者话题,她很矛盾,不想听不想看,有时候又带着好奇心,让自己无时无刻不陷入两难。
“你紧张什么呢,她比你大用姐姐称呼也没什么错,就像是她,也是我的妹妹一样”,人都有一个习惯,认为一个人不好,会全盘否定认为一个人好,会爱屋及乌。魏可心与宋敏柔是闺蜜,曾经听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说的人眉飞色舞,似乎沉浸了往事中,听的人也放佛看到了那个画面。
“知道了”宋敏琪咬了咬筷子,她心里的别扭是源于一种背叛,她从不认为小时候宋敏柔的做法是讨厌自己,也不会认为她会丢下她。但后来,爸爸因为她去世了,她也走了。原本幸福的家庭荡然无存,人生就此改写。在一个小孩子心里,那种冲击力犹如大楼轰然倒塌,常常她看到妈妈被欺负的躲在角落里流泪叹息,很长时间,她不敢面对现实,梦里总是一个人的画面。再后来,大家都说是宋敏柔杀了爸爸,很自然的,她走出的黑暗的理由有了。可那是见面之前的事情,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再伪装也是徒劳的。尤其是多年后她看到她的时候,放佛中了魔咒一般,温暖的画面总是出现,赶都赶不走,接触几次感情变得微妙,甚至是,有的时候期待着碰面,像什么呢?大概是像极了小时候故意做错事情惹她注意的样子吧。同样的姿势和表情,也是同样的习惯,同样的戳着盘中餐,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恨下去,还是顺其自然,今后再次相遇应该如何面对。
魏可心最擅长捕捉人的心思,她曾经是学心理学的,如果不是蒋天从中作梗,她现在已经是非常出色和知名的心灵疏导师了。当她看到宋敏琪的小动作和表情时,多多少少的猜出了她心里时矛盾的,只是,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家子出来的,都爱糟践盘中餐。
“好了,吃好了,我们该走了”
“嗯。”宋敏琪站起身,看到宋敏柔剩下的餐盘,里面的饭菜几乎没动“她还没吃呢,不等了吗?”
“不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而且,估计是吃不下了”
宋敏柔在医院里默不作声的抽血,因为有了车子相送,她到的很快,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听话。宋敏琪就在身边,他要是翻脸,那可比翻书还快,她不想惹他生气,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多好啊!也以免下个月复查时,杜教授又唠唠叨叨的讲个没完。这半年的相处,每个月都见一次杜教授,越来越发现这个老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像个老顽童,她非常感谢,老人家的帮助和理解,没有他,可能她的身体早就垮了。
成分血液的分离宋敏柔已经渐渐的适应了,她已经学会了压制恶心,咽下不适,毕竟,难受也得抽,不难受也得抽,而且不忍换来争吵或者更严厉的指责,忍着可以换来相安无事,两者相取,她选择了后者。可能是没吃早饭和午饭的原因,也可能是这几天心绪不静。头重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意识也有些飘忽,她感觉心口一阵阵的发紧。
容旭尧在旁边等着,好端端的又输血,难道是恶化了?这种情况下,白灵是没有办法做配型和移植手术的,他烦躁的在大厅里踱步,不经意间瞥到宋敏柔,猛的一惊,在献血“医生,快停止”,他看着她在倒吸气,脸色苍白,另一只手臂紧紧的护着胸口,他从见证过抽血的过程,原来她这么痛苦,而这痛苦已经持续了3年多。
“很不舒服”摸着宋敏柔的额头,才知道那上面浮了一层汗珠,是冷的。但因为刚刚停止机器,她还未完全缓过来,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皱着眉,大步的走了出去,好一会不见人回来。宋敏柔也缓的差不多了,坐起身勉强的站起来。
“别动”容旭尧快步按住她,幸亏他到的及时,否则她会因为站不稳而后仰,进而摔过去。
“把这个喝掉”,他一手扶着她,一手举着冒着热气的红糖水,递到敏柔的嘴前,她却被他的温柔感动,眼周泛起泪花,全然忘记了造成这样的状况是谁一手主导的。
“好一点吗?”回家的车上,容旭尧不时的回头看她,说着逗她开心的话。却没有回应,安静的像是不存在。加大了分贝叫了一声她。
“对不起,我,我有些累,没听清”
“是没听清还是没听”他不满的问着,看着她脸色不佳又不忍心说下去。“累了就睡一会,我送你回家”。
“谢谢”敏柔转头望向了车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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