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是最为普通的简笔画,线条格外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草率,但大致的走向还是有的,因为粟娅用的眉笔,再加上下手偏重的缘故,发丝和眼睛的部分就显得格外的传神。

画面上的头发是浓郁的黑色,顺着耳根长长的垂下两根辫子,眼睛被画的极大,虽然有几分夸张的效果,可是,何忆却是清楚,这样是恰到好处。

那样独特的笑容弧度,有些夸张的眼睛,类似于芭比娃娃般的睫毛,还有像是可以从画纸中探出来的图腾般的发,虽然颜色并不符合,或者会更单调,可是在这样的一个瞬间何忆还是想到了那个在迷离的灯光中,悄然在五玲珑中反射出来的娃娃。

“是他对吧?”虽然是在疑问,可是粟娅这句话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何忆的表情便是对她的画作最大的证实,既是这样的话,粟娅的心中也逐渐的有了方向。

而何忆却是细细的揣摩着那副画,所有所思。“从前的时候是,花婆婆教我和师兄学画画,那个时候我很不乖,总是学不好,后来忍不住哭啼啼的找师兄抱怨。那个时候,师兄告诉我,画这种东西,外行人看颜色,尤其是现在的人,更是会喜欢诡谲绚烂的东西作为装饰,崩管它有没有什么价值,只要做某一处的风景线便好,好像能成为一个优美的欣赏品便能体会出一部分的价值。而所谓的内行人则是看内涵,只有画作有了灵魂,才可以快速的表达出想要表达的想法。可是娅姐姐,我不知道为何,这张画明明只是你的随手涂鸦,甚至也没有颜色,看起来是普通但不能再普通的那种,可是不知为何,就这样的一张涂鸦我便看的难受,总觉得这副画无一不在宣示着作画之人内心的压抑。”

“压抑?”粟娅喃喃自语,一时也不知道该要回答,她张口双臂顺势倒在何忆的床上,试图放松自己让自己不可以那样累。“可能是因为我太累了吧。”

无数个这样的黑夜粟娅也都会在静默中醒来,她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一些心事,顺便再去藏尸房被几个尸体回去练一些奇奇怪怪的妆容,实在无聊的时候便自言自语,或者捡起一支眉笔开始涂涂画画。

那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粟娅也时常的问自己,她时常觉得自己像是海水,那么磅礴,又那样的渺小自私。而现在的自己又是为何有了这样的情绪?粟娅也不得而知了。

“我有一个朋友。”粟娅突兀的开口让对着画幅研究的何忆吓了一跳。“她可以说是我的朋友,又可以说不是,你知道的我出生的是一个捉妖的世家,捉妖的,不管不顾的什么开路的妖怪都会收。也说不出是正是邪,姑且就算正吧。而那个朋友则精通奏魂。”

“奏魂?就是传说中可以控制人魂魄的尹家后人?”彼岸花忍不住的插嘴。

何忆顺手给彼岸花顺毛暗示它不要乱说话“尹家后人也曾了解过,在相思湾的历史上也是不可缺少的存在。甚至在初期也是和苏家并称的两大家族,只是从某一时刻开始便走向落寞了。”

“是啊,尹家人当属相思湾的一个遗憾。”粟娅默默叹息“我只是听家主偶尔提起过,有关于尹家是因为一场谋杀,从此尹家的后人越发的少了。到了这一代,留下的应该只有我的那个朋友了罢。只是有关尹家人的事情被隐藏的太过于深刻,以至于没有人可以说的清其中的细节,甚至,我在苏家的密室里也偷偷的查过卷宗,终归是一无所获。”

“尹家人尹家人会和这件事情有所联系吗?”突然而来的这样消息让何忆有些难以消化,她不明白为何一张涂鸦又扯到了传说中神秘的尹家人,原本她以为简单的事情,好像在无形之中多了几分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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