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到小安村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村民们正坐在田边的阴凉下休息,一路上他们俩顶着数十道疑惑兼关心的目光,遇到几个关系近的还特意跑到顾长安身边问他们俩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打劫的,都被顾长安笑着一一应付过去,直到本应该在学堂上学的泥娃儿从大老远跑了过来。
“顾大哥,大壮哥”隔着老远泥娃儿就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忙大步跑了过去。
“慢些跑!”将满头大汗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顾长安皱眉道:“今天学堂没开课”
泥娃儿深吸一口气,直接扎进了哑巴怀里,经过十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和哑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哑巴虽然木讷,还总是冷着脸,但比起看似亲近实则对谁都隔了一层疏离的顾长安来说,哑巴更能让他大胆地亲近。
“顾大哥,大壮哥,你们两个去哪儿了?先生和村长爷爷都急坏了,说你们两个下午要是再不回来,就招呼全村的年轻人去山里寻你们!”泥娃儿红着眼睛控诉,显然是急得不行。
感受到泥娃儿的担心,哑巴收紧了胳膊,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天一夜的焦急化作委屈,豆子大的泪水啪嗒啪嗒浸湿了哑巴胸前的衣服。
看到搂得越来越紧的两个人,顾长安眼睛一暗,突然觉得怀里有些空虚……明明是他先认识的泥娃儿,凭什么只往那个呆子怀里钻
尚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吃味的顾长安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冷冷地打断俩人的温馨时刻。
“你逃学了”
近乎肯定的语气成功止住泥娃儿的眼泪,宣泄过后泥娃儿恢复过来,从哑巴怀里站起来回道:“你们一晚上都没回来,先生担心就找了村长爷爷,村长爷爷让我带着二牛哥他们到附近找你们。”
把情况交待清楚,泥娃儿连忙问道:“顾大哥你们去哪儿了?是到城里过……夜了吗?”
看了看俩人大窟窿套着小窟窿的衣服,泥娃儿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看这模样也不像是进城啊!
被泥娃儿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顾长安拢了拢衣服,轻咳两声后说道:“我们进山办点事儿,昨夜在山里耽搁了就没赶回来。”
“顾大哥你是进山采药了吗先生果然没说错!”脸上堆着对自家先生的崇拜,泥娃儿后知后觉地问:“顾大哥你采的草药呢?”
顾长安呼吸一滞,底气有些不足地回道:“那个,一不小心采多了,不好拿回来。”
“哦哦!”泥娃儿不疑有他,忙点头附和,“顾大哥真能干,下次我叫上二牛哥一起去帮你把草药背回来。”
顾长安淡定地点点头,嘴上却拒绝道:“山里危险,你们没事儿还是少去为好。”
不等泥娃儿反驳顾长安紧接着说道:“你回学堂让你家先生放心,我和哑巴去找村长爷爷。”
泥娃儿心有不满却不敢不听顾长安的话,只能小声抱怨道:“大壮哥有名字,村长爷爷说了,以后不能总哑巴哑巴地叫。”
顾长安没听见似的带着哑巴转了方向,空留泥娃儿一个人为自己的大壮哥鸣不平。
到了村长家,顾长安把山里有老虎的事情全封不动地和老村长说了,吓得老村长连忙让人给邻近的几个村送消息,从此,小安村任何人不能单独进山,更不能在山里久留。
受这件事影响最大的人莫过于顾长安,不能进山就采不到草药,没有草药他还怎么当他的草药贩子
老村长体谅顾长安的难处,在离顾长安家不远的地方划拉了两小片荒地,让他以后安心种地。
不忍心拒绝老村长的好意,顾长安踏踏实实做了几天农民,但不等把地里的荒草锄进,顾长安的脑子又活泛了起来。
凤栖镇商业发达,每日来来往往的商人络绎不绝,这些人不仅有钱还舍得花钱,说凤栖镇遍地商机绝对不算夸张。
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顾长安这辈子都不可能种地。所以,他从一个草药贩子转身一变,成了个卖字画的。
他的客户群体定位在外地商人中间,所以他画里的内容无不体现出地方特色,例如凤栖镇最为外人津津乐道的东西两市,以及附近的山山水水,用一幅画一首诗将凤栖镇的特色记录下来,算是给外地人做一个纪念。
顾长安的字画生意很快就做了起来,结果是出乎意料的好。原本只想卖给外地人的字画同时也引起了当地人的兴趣,一时间顾长安的字画成了凤栖镇的抢手货。
事实证明,知识就是金钱,在顾长安数钱数到手抽筋后终于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无奈,他只能将字画放到药堂寄卖,争取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创作。
小安村人对镇上流行的事物一窍不通,且并无兴趣去了解,因此每日在房间里闭门不出的顾长安再次成了全村的反面教材被冠上了不务正业的名号,这次就连老村长都忍不住唉声叹气,唏嘘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是不上进。
有顾长安做对比,每天勤勤恳恳到地里干活的哑巴一跃成为了全村人学习的对象,受到的待遇直线超过顾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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