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音一落地,黑衣女子的身上瞬间散发出一股寒气,空气凝滞,房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男人抬头偷偷看了黑衣女子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圣女息怒,族长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说不定他是故意给咱们留下线索……”男人越说越心虚,玉魄是关系乌蛮族生死存亡的圣物,族长怎么能轻易用它去换一本……一本春宫图。

“派人盯住族长出现的地方。”打断男人的话,黑衣女子冷声命令道:“明天你去大禹的官府,让大禹帮咱们找人。”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小声问:“这样好吗?刺杀族长的人还没有找到,万一大禹官府惊动了那些人,族长不是更危险”

“怕什么?”黑衣女子抬起头,镌刻着复杂花纹的银色面具覆满整张脸,一双湛蓝的眼睛望向门口的男人,殷红的嘴角轻启。

“族长在大禹境内遇刺,他们理应负责把人找回来。若是族长出了什么意外,乌蛮一族势必要讨个说法回去。”

“属下明白了。”

见黑衣女子转过身不再说话,男人挠了挠头问:“圣女,那个……咱们要帮族长把玉魄赎回来吗?”

女子后背一僵,一条墨黑色,约摸手指粗细的小蛇从女子袖口钻了出来,鲜红的舌尖发出嘶嘶的声音,凸出来的眼睛狠厉地盯着男人。

疯狂扭动的墨蛇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眼睛里的寒光刀子似的射在男人身上。

男人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仿佛那小小的一条蛇是洪水猛兽一般。

黑衣女子从腰间抽出随身匕首,划破指尖,将手指递到墨蛇嘴边。

墨蛇摇着尾巴兴奋地爬了过去,把女子的手指含在嘴里,贪恋地吸吮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墨蛇的身体渐渐发生了变化,漆黑的墨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红,就像一汪流动的血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男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厌恶。

片刻后,喝饱了的小蛇慵懒地甩了甩尾巴,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女子的衣服里。

“你看着办!”

男人愣了愣,忙点头应道:“是,圣女您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去把玉魄要回来。”

黑子女子没有说话,男人局促地捏了捏衣角,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这二人正是前来寻找哑巴的杞国人,而此时,顾长安他们就睡在隔壁。

……

因为顾长安懒床的毛病,双方的早饭时间完美错开了,等顾长安终于舍得从床上起来下楼吃饭的时候,阿托已经成功赎回了玉魄,正吊着条尾巴往知州府上赶。

牛叔父子一早就吃过了饭,这时候硬是被顾长安拽着又吃了一顿,四个人吃饱喝足后赶着牛车上了路,刚一露面就被守在村口的泥娃儿叫住了。

“顾大哥顾大哥,出事儿了出事儿了……”泥娃儿边跑边喊,来福紧随其后。

“怎么说话呢?”牛叔轻轻拍了泥娃儿脑袋一下,严肃道:“你顾大哥好着呢!”

“不是不是!”泥娃儿连连摇头,急得舌头都不知道被咬了多少下,“是村里出事儿了,村长让我在这守着你们,说是让顾大哥和大壮哥赶紧过去。”

“村里出什么事儿了?”顾长安面上淡定心里却是一沉,莫不是哑巴的身份暴露了?

不等顾长安多想,只听泥娃儿急声说道:“方大婶的小女儿珍珍失踪了,说是昨天进了山就再也没出来,方大婶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就晕了,到现在都没醒。”

“珍珍进山了?”牛叔脸色一变,怒声问道:“不是说不让村里人随便进山吗?方家是怎么看孩子的?”

被牛叔打雷似的吼声一震,泥娃儿哆哆嗦嗦地回道:“方、方大婶身体又不好了,珍珍去山里给她娘采药。”

“胡闹!方家人都死光了吗?就算是采药也轮不到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是闺女。”牛叔愤愤不平道,他和牛婶早就盼着生个闺女,可一直没实现,方家大婶身子不好,珍珍可以说是他们帮着拉扯大的,算是半个女儿。珍珍出事后牛婶都急疯了,也难怪牛叔气成这样。

听完泥娃儿的话顾长安才想起来,方大嫂得的是肺痨,不治之症,之前他进山采药的时候会时不时地帮着带点野石榴,石榴籽碾碎入药虽然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但胜在不用花钱,让方大婶的身体减轻些负担。

想来是自从他干上卖画的生意后方大嫂这边就断了药,加上方大婶病情恶化,只逼着珍珍一个八岁的孩子进山里找野石榴。

“村长怎么说”将盛怒之下的牛叔拉到一边,顾长安问泥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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