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悄然挂于天际,在这漫天星辰中将月光倾洒在九州大地,亮如白昼。
“咯吱!”
张念走在小路上,脚下踩着略微有些厚重的雪,一步一步,走向后山。他走的很慢,脚印陷得很深,小路两边枯木丛生,树影斑驳,在这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小路尽头,他站在木门前,这门虚掩着,丝丝冷风从门缝吹进,若有若无。他伸出手,握在门扉之上。
这一瞬间,这扇木门竟是重如巨石一般。
他咬了咬牙,“吱呀”一声,拉开了木门。
说是屋子,不如说是山洞来的实在。里头是天然形成的石洞,洞内有些宽阔,门的另一边还有一扇木门,四周石桌石凳看似随意摆放,有些石桌上散落堆着些许书卷。一个小小的火盆,立在中央的石桌上,烧着些柴火,火光照亮整个石洞。
小楼坐在那,手托小脸,另一只手食指在石桌上轻轻画着什么,显得有些无措。
或许是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她,也或许是她一直盯着那扇木门,当张念推开门时,她站起身来,面露微笑,甜甜的叫了声:“念哥哥。”
而他,神色有些呆滞,仿佛并未看到她,只是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坐在石凳之上,低头,不语。
小楼眼见如此,叹了口气,坐在他的身边。
气氛有些安静,也有些冷,他们二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打破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小楼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念哥哥,师傅和黎老都告诉你了?”
张念没有说话。
小楼看着他依旧低着头,于是用双手撑着脑袋,细细的盯着前方的火盆,轻声道:“我知道我会活的不长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曾今我以为我会在这世间存在几十载,就算无法长命百岁,但在这山谷之中,能和你,还有兰姨、师兄、师傅度过短暂一生,那我这一生也就无憾了。”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张念抬头,他的眼睛看着她的脸,在火光之下仿似病态的红晕,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小楼看着他难过的神色,忽然掩嘴轻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念哥哥,你不必为我心疼,我早就想好了,这是命,我也不后悔,只要接下来的时光,能和你们在一起度过,那即便是死了,我也是快乐的。”
小楼停顿了下,将头倚在手肘,柔声继续道:“此生也就这样了,虽然短暂,但还有来生,来生我也定能和你们相遇。”
这句话在今日不止一次出现在张念的耳边,他的心底此时却涌现出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
猛地,他紧握双拳,忽的一下站起身来,颓废神色全然消失,他望着火盆,眼睛深处火苗砰然悦动,喊道:“两年太少,来生太远,只此浮生!我就不信这偌大天地,就没有能够治好你的仙丹灵药!”
小楼喃喃道:“可是”
张念道:“今日我问过黎老可有救治方法,除去以外力重塑经脉还有何方法,可他却刻意跳开这个话题,我相信黎老肯定有办法,或许此法异常艰难,他认为纵然告诉于我,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明日,我便再去问,若有,即使再难,在遥不可及,我也要去。”
小楼看着他坚毅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底却悠然生出一种感觉,就好像再也无法相见的感觉。她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却发现,冥冥之中,他们二人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
“咚咚咚!”
清晨,张念站在黎老所息的屋外,轻轻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黎老打开屋门,见到是张念,叹了口气,道:“老夫相信你会来,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进来吧。”
张念行礼,走了进去。
屋外转身处,师傅站在那里,看着张念走近黎老房间,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这间屋子一直是黎老的住处,黎老每年都会到山谷之中住上许久,来陪师傅聊天喝茶,想来,这还是第一次进入这里。张念走在黎老身后,不时看向四周,只见屋内摆放着许多药草,种类繁多,有些草药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念还在诧异之中,就听到黎老在那笑道:“怎样,这些药草,可都是稀世草药,对一些疑难杂症疗效甚好。自小你对这些个草药医理不感兴趣,这些你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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