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长这么大,从未单独相处过,更不曾单独说过一句话,平时见到都是长辈在场,大情小事中的礼尚往来。

她看着这张薄薄的锦书,他生平只用竹纸,何来如此细锦,其虽为皇子,一直寄养其兄长家,皇子份例皆把于安亲王妃之手,那人历来持家严谨,养成皇八子朴素甚至于有些寒酸的用物性格,哪来的白色锦书?后虽在宫中有屋,也是孤拐性子,俭朴至极,向不用此细软。

书中言,他在弥香河边望宇楼下等她。

弥香河在皇城外,因河水胭粉流香而称。皇城里洗胭脂花粉之水顺红墙御河而出。

禹琼娘暗想,不管是什么人,先捉住了再说,皇八子绝不可能会写这种迫不及待的东西。

她急忙叫丫头拿出火信哨子点燃,这是他们自己兄弟妹之间的暗号,即有重要的事可点起,十里之内响声尖锐古怪,与节日烟花大有不同,带着长长的尾音,极容易辩别方向。

哨子冲天而起,禹湘江吃了一惊,与沐贵道“不好,我家里放的火信哨子。”

沐贵说“过节的烟火。“

孔公子道“这声音不太一样,快走,我们一起去禹家。“

于是五人匆匆赶回,禹琼娘拿出锦书与兄长看,禹湘江莫名其妙,琼娘道“今夜混乱,每年这一天丢人不少,必有人趁此引我上勾,不管是什么人,我是不想轻松放过他,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去会会这人吧。”

禹湘澄“这怎么成,你一个小姑娘,真遇上什么事十张嘴子也说不清,就算把人抓到了,也有人会说你还是去赴了皇八子的约,禹家要被败坏。”

卢本净笑道“我倒有个主意,不是他们只怕也未曾见过禹姑娘。“

孔元良眼睛一亮“沐公子体态风流雅致,容颜绝色……“

沐贵大惊“你们扯!”

他转身就跑,却是已被禹湘江拿住,笑道“你就当做回好事,修个儿子吧,以你的才干,千军万马也逃得出来,若出不来,我们去兵部调庆台大营的兵来救你。”

沐贵只得因大义就小屈,让人把他打扮起来,因他身高脚长,下裳用的是禹夫人的裙子,上身用的是禹湘江未婚妻的长襟衣裳,还好他不胖,勉强穿上,禹家女眷们好奇来看了一眼,惊呆。

因为上了薄粉轻脂,就掩去了那丝男人味儿,活脱脱一个绝色美女。

只见白绫裙儿,浅赤草染长上裳,两朵红珊瑚花衩簪于亮泽乌丝上,一条鹅黄绒毛披风,裙上拴了条禹夫人新结的红珊瑚片禁步,他还窈窕窕走了几步,直把人魂儿笑飞。

孔元良笑叉了气“哎哟!不是亲眼看到之前你什么样,生生要被你给迷住了。”

几人也都一起撑不住笑,好不容易让他上了四人抬的青帷小轿,四个换了仆妇装的也扭捏跟上。

本要装轿夫,实在是不象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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