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独也不吭声,抬手揉了揉脸,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眼,问道:“魂主,仗打完了?”

楚琴答道:“还没有,不过敌方的魂军已经溃逃了,大将军正在指挥追击敌军残部。”

顾独迟疑了一下,说道:“魂主,我看到冼白被一名敌军长枪兵刺伤,我……”

“不必解释。”楚琴打断了他,转回身看着他说道:“你很好,今天你能舍命救你的兄弟,或许有朝一日,你也同样会舍命救我,有你这样的童侍,是我的福气。”

顾独躬身说道:“多谢魂主夸奖。”

楚琴说道:“坐下休息吧,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咱们不必再参战了,只须在这里等待收兵的将令即可。”

顾独坐下,看着上官荷笑了笑,上官荷瞪着他,拔掉水囊的塞子,把水囊递给他。

顾独喝了口水,然后将水囊递给冼白。

冼白喝了两口,然后扬着脸看着楚琴的背身说道:“楚大师,我想做你的童侍。”

楚琴没有回头,平淡地答道:“童侍没有选择魂主的权力,唯一能让你解脱的方法,就是成为御魂师。”

冼白说道:“可是我的魂主什么都不教我,我到死也不可能成为御魂师啊。”

楚琴沉默了片刻,说道:“或许顾独可以教你,但你能不能活到成为御魂师的那个时候,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冼白爬起来跪好,刚要磕头,楚琴又说道:“我不是你的魂主,你无须跪我拜我,顾独教不教你,或是教你什么,都与我无关,就像他跳车去救你一样,只是他自己的选择而已。”

相重阳走了过来,其实他老早就看到顾独架着冼白回来了,他只是要观察一下楚琴的反应,御魂司等级森严,高一级就是天壤之别。

走到车边,相重阳躬身行礼,说道:“楚大师,在下教导无功,给楚大师添麻烦了。”

“嗯。”楚琴冷淡地应了一声。

相重阳冷着脸训斥冼白:“没用的东西!让你跟着我的车,你跑哪儿去了?居然还连累了楚大师的童侍,万一有什么闪失,你百死难赎!”

顾独皱眉,上官荷暴怒,站起身怒斥道:“岂有此理!你……”

啪的一声脆响,楚琴结结实实地扇了上官荷一个嘴巴,打得上官荷嘴角流血。

顾独眼急手快,扶住了上官荷,上官荷愕然看着楚琴。

楚琴厉声斥道:“别以为你爹是军政司首座,你便可以目中无人,你既然做了童侍,就要守御魂司的规矩,在御魂师面前,岂容你一个童侍造次!”

相重阳本来瞪圆了眼睛,但听到军政司首座这几个字,立刻恢复了平静。

虽然御魂司的权柄高过军政司,可他不是大祭司,他只是个白袍御魂师,况且楚琴已经打了上官荷,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对冼白说道:“跟我回去。”

顾独扶着冼白下了车,冼白向楚琴躬身行礼,然后跟着相重阳走了。

上官荷半边脸红肿,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就是不往下掉,倔强地站着,不动不说话。

楚琴也不理她,只是背着手眺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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